第二一〇章铁舞
黄袍陀主躲开舞莲带着瑜伽火的警示刀。只能远远站定,不得近身。
上次,他和舞莲斗舞。就已经知晓:舞莲在舞蹈中,时刻绽露的灵敏锐意与杀气。而且,他更加能够感受到:这个小小的藕人儿,以心性自控火,修饰和遮盖了动作中锋锐的厉气。
但他清楚:她毕竟是一个植物化形的精灵。所以,心里并不忌惮。
忽然间,诺昊俯到黄袍陀主的耳旁说了几句话。
顿时,黄袍陀主把目光落到那本摊开的奥义书上。
凭借法眼,他完全看得出:那句唵罗迷经句,没有缀饰备注或呵护原典的唵迦朵释词。
就像自己要进攻的堡垒,自行打开一道洞开的门。
经句隐含神秘法火流动的光与焰,在黄袍陀主的眼里其实就是鲜活的。他用法眼看得非常明白:九灵龙的龙篆,已经被经句的法火融化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因为没有自瑜伽之火,所以黄袍陀主根本没法发现:自己手持的九龙禅杖上,其实镶嵌着一道明净透澈的白光。
当他不经意微微移动九龙禅杖,白光变改角度,偶尔划擦到毗卢薮身上,只有毗卢薮自己能够感受到——那种痛不欲生的光刃。
但毗卢薮丝毫不敢表现出任何的痛楚感。
他更不敢升腾自瑜伽火焰。
所有自己表现的对垒,势必招致黄袍陀主挥动九龙禅杖的可怕时刻。
黄袍陀主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移动九龙禅杖时,无意间带出的风雷。
心性修行,时刻伴随着精神的死亡与重生。比大自燃界发生惊变更动触灵肉的痛。
那些发生在看不见的、心里的电闪雷鸣,就是心灵劫。
而白光昭示着所有心灵的劫。那些伟岸的法,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心劫镶嵌拼成的规则画。
但是,长久林栖地苦行的毗卢薮,生命经历的每一道清风,从心底绽露的、催促舞莲成长的每一个微笑……舞莲都知道。
每次,看到毗卢薮苦行完毕,站在阳光下的背影。舞莲都会默默地攥紧小小的拳头,自语:“苦尊!你刚才经历的劫,我都知道。”
是的,毗卢薮一颗心突然发疼,敏感的舞莲都会隐约感受到。
舞莲看见:黄袍陀主每挪动九龙禅杖时,毗卢薮都会发生一个轻微的蹙眉。她就意识到禅杖携动的法力。
“嗦——嘎——”
舞莲横削一道粉红的月弓,伶俐小刀精敏挽动湍促的风,尖刀勾在空间里的闪电,不断拓开十二诺昊合力围拢的圆环。
此时的舞莲初绽的道道轨迹,都是尖利暴躁的锋刃。刀刃上飞骋着燃焰的火苗。
黄袍陀主用法眼看见:九灵龙已经彻底融透经句,无法挽回。就知道,九龙禅杖法力不甚。
他耽怕:自己一旦施咒,唤动九龙禅杖,没准儿,一出招,就会被毗卢薮降服,永恒炼化成那个经句的一部分。
他认为,毗卢薮打开奥义经句,等的就是:九灵龙之后的这个九龙格。
黄袍陀主的心理迁变,被毗卢薮看得明明白白。心灵机巧变动细微,很快变作毗卢薮把握情境枢纽的机会。
只见他艰难地忍受着被白光照射的疼痛,缓缓升腾自瑜伽之火。
用心灵采撷一枚火焰,仿佛修葺唵罗迷经句的唵迦朵,点亮那句唵罗迷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