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不再谨守雅礼格。从一颗心抽动的心刀,已经怒绽。
被墨寒山巨力撞击的那道风,不堪回辇,收势不住,仿佛被猛烈钝器击碎的壳,一袭靛青变成掉落大地上一把屈叠的刀。触地瞬间,忽地打开姿态。
靛青人仿佛僵硬的木器,站立。
那种站立就似从大地搬起的固体,根本没有柔软肉体弯变著形的过程。这反而让他攻击的动作变得更快。
但是,在雅礼境的墨寒山粹形见根,就知道眼前的形状,真正隐藏在其间的发力点在哪里。
在雅礼格中,墨寒山真性击打的正是力根。墨寒山频变目光,察觉光变之际切出的精敏角度。
姿态形变的极致失衡,正是形格陡变打力的根本。
那人敏动绽形,仿若幻觉,突兀惊变的闪电,仿佛裂隙间冲腾的奔雷。所有疾速瞬变只有敏鉴的视觉可知。风声完全变作装饰杀气的音缀。
墨寒山精致肢解法相的雅礼格,见形已经崩动了驱谴身形乍变的内息。
靛青人手化刀光,直直戳击的动作只是显示一个方向,整个人身形攻击的姿态已经瞬变。那种疾速,好似空间里瞬间造化出的另一个人。
快到身形仿佛虚影,虚影手刀飞刺到墨寒山结实确定的躯体上时,墨寒山的身影并未随飞刺的力形震动。同样只是渐次虚化。
当靛青的身影拓实,那只手形刀只是一个动作。铁硬钢棱,如叉。
而虚化的墨寒山,仿佛衬托那只铁戈手形的模糊背景。背景缥缈烟篆,好像墨寒山矗在千里之外——
刀山横断,靛青狰狞。犟力,风裂。
江山背景,萧萧冷色。虹弓猛弧,贲现……
顿见,虹弓下,颠翻靛青色的手形刀。手形刀之上,掌如隐雷。
靛青手形落坠。此时的他,才像一个真实形软的人。整个人仿佛冻风中被瞬间暖阳融化的衣裳,随着最后掌风震下的余风,低落匍匐一团压低的灌木丛。
靛青人惶然站起,没有再次显化残断幻觉般的法相。
惊诧的目光端视墨寒山一眼,然后收手散乱的姿态,好似拣拾起零落到地上的手脚,嗵嗵嗵地驰远了。这才是真实身形的力量显然,此时的他,已经难以将精敏的形格凌驾在风之上了。
墨寒山依然凝结姿态,铿锵如一座山。
微沉凝之际,墨寒山心里感到一丝惊异:那个靛青人,同样可以演绎雅礼格的法相手段。墨寒山从诉诸手法的过程,还是能够判断:那种熟稔操纵雅礼法相的手脚,仅仅是一种被惯性熟化的技巧,还没有从性灵催发真力,拔粹不了一颗心的烈性。
但是,墨寒山预感到:能够玩动雅礼格的,在以前的经历中,他还没有真正遭遇过。
那人没有显示张弩之烈性,随来随去,显然就是受谴的侍从。
墨寒山略沉思,仿佛感到:某个隐蔽时空,应该还有一个“雅礼格”。
就在靛青人撞进凤翎山,疯狂雕琢梅金的一刻,墨寒山已经看破那是——形格法相。而且,知晓:靛青人不是造化形质根迹的那个极限。
此刻,墨寒山感觉:自己已经触碰到一个真正的“雅礼格”——光电手脚,威厉可知!
“对立在,自己就是一把没有粹净的刀。”墨寒山沉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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