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祭!”随着暴躁的喊声,黑“箭”扎向海飞镰的脊背。
海飞镰随惊闻身后风啸,但依然堕水。
黑夜叉速度极快,踏浪不落。惯于猎鱼的鹰那样,就在三只烈鱼飞空之际,在海神泉上一掠,空间一片虚无。
“快看,最丑的人。”
“这个不辨清浊,遇事搅事的灾星……”
众精灵见状,惊乍地呼着。突然化作一道道追飞地蓝光。
精灵们急促封堵住黑夜叉的道路。
一嘴叼着烈鱼,两手嵌着烈鱼的黑夜叉,站得仿佛一只突兀的鹰隼。
“你就是那个猎祭海神泉的人。”靛蓝小咪丽指着道,“你这颗最丑陋的石头!快交出祭物。要不,我们会点亮天灯,照射你逃遁的路。不光今夜,永远如斯。”
黑夜叉毫不示弱,一拔长步,风一样冲开精灵们的围堵。
“你是在杀害艾笃的灵兆,就像杀害最轻的羽毛!”靛蓝小咪丽突然喊道,“而且,你猎祭,偷的叫生食,不是享祀。获得不了果报。永远会被海族神灵驱到荒原。”
黑夜叉身形突然凝滞,止步。他怯怯地回头,嘴巴里的烈鱼掉落地上,喃喃,“……最轻的羽毛……”
他怯懦而悲恸,垂下脑袋。手一松,两只烈鱼掉到地上。
靛蓝小咪丽听辨出,黑夜叉对“最轻的羽毛”很敏感。何况他也有最纯的露蜡,不似孽煞。便靠近道:“但愿最后的享祀属于你。”
精灵们带着烈鱼,流星雨一样飞向海族人祭祀的地方。
重回海神泉的烈鱼,仿佛被激怒,再触水,更是贲血膨胀,闪闪发光。
冰晶一见烈鱼闪烁靛蓝光,就知道烈鱼被沾了护符光咒。
这一刻,冰晶火焰已经对峙那样站定海神泉,以气势抵住爬上水岸的海飞镰。
冰晶火焰看着海飞镰依然游目四顾,就知道:这,依然是不知道忏悔的主。
就在冰晶火焰看向海飞镰一刹那,早就暗暗施法的海飞镰两手猛然翻兜。两道镰刀光交叉,攒杀向冰晶火焰。同时刻,露蜡法器不再催杀音丛戈,而是冲三鱼嵌套那样飞过去。就像娴练的水手,飞兜的渔网。
冰晶火焰闪开犀利的飞镰光,手中的蓝光突然爆亮。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杀戮向海飞镰,而是极速召唤烈鱼。
冰晶火焰清楚:精灵们的光符,显然阻碍不了露蜡法器强悍的杀威。但是,光符沾著自己的蓝光,就是自己统御的工具。
飒然,烈鱼逐光,如同敏于光感的飞虫,叱咤般冲向冰晶火焰。
冰晶火焰手指一撩,三鱼跟动蓝光疾驰如箭。
瞬间套空的露蜡法器,被孤注一掷的海飞镰再次驾驭着冲竞。疯狂追杀向烈鱼。
破釜沉舟般杀戮烈鱼简直就是海飞镰最后的目的。当然,也是海飞镰唯能去做的事。
海飞镰看似身形未动。他双手叠合,祭祀那样,脸面低俯,眸颗凝定,口齿间刀风一样飞动的流息,就好像隐隐鼓动最深沉的风。
口齿风,一片苍黄。湍流成韵的风号子已经隆动如滚滚的雷。
冰晶火焰看见:光色变暗的空间里,流尘奔荡着,风掣如浪,萧杀号歌,就知道:这一刻的海飞镰,已经飞吒了最后杀戮的血刃。
染著靛蓝光咒的烈鱼,石颗一样在空间飞骋。
当三只烈鱼好像三道流光,飞临刀纪石,寻找庇护那样环绕刀纪石飞吒一瞬——
“哐!”空间一声闷雷震响。
就见刀纪石微微颤动,一把把狂射的浪刀突然被折断一般,迸射的水流瞬间暗哑。
那些狂烈折断的浪刀,孱弱地泼溅水滴,仿佛泼溅血液。
众精灵和祭祀中的人们还在惊诧,灾难瞬间衰减。却见,海飞镰身形屈弓,头颅磕地,痛苦抽搐。疼痛着翻滚。
原来,露蜡法器追杀烈鱼时,看不见的法相嵌套在灾难的刀纪石上。
露蜡法器嵌套得那么紧箍,足见海飞镰使动最后心咒的威力。
冰晶火焰冷厉地站在海飞镰身旁,威严道:“你破的祭,就该有承载的理由。”
“此时,露蜡法相箍住刀纪石法力,撑裂般的痛,他最晓。”一只蓝色小咪丽道。
“灾难加在他身上,此时,他祭祀灾灭的心,才是真的。”靛蓝小咪丽深邃地眨动目光。
“对,现在的他,就是祭祀者之一。”
“所有海族人参与,祭祀的心才是唯一的。艾笃终于完整封祭了。”
艾笃看着刀纪石上依稀斑驳的水迹。仰面道:“海族的神灵啊,艾笃等到了海族最后一颗祭祀的心。”
艾笃豁落夯步,沉重站立在跪倒的海飞镰眼前,郑重地问:“你是忠于艾笃,来祭祀的吗?”
疼痛不堪的海飞镰道:“是!”
艾笃走过海飞镰,忽然回头,“你不会成为祭主的。因为你是以破祭考验神灵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为消释罪责,才答应祭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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