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章夯马
逆光,逆风。
返折的高帮马突然回力,与狂掣中冲竞而至的圣月河战车险些撞在一起。
普鲁宗主弯刀旋如一面拓展的白扇。重重磕在战车上。
圣月河的驭手虽然闪开普鲁宗主的弯刀。但是整个战车险些被劈成两半。
战车上,格架那把弯刀的主攻,手中的长戈被削掉一半。
联立的战马拖曳着渐渐裂解的战车,吱嘎嘎发出支离破碎的残断声。震颤中的战车随着最后的颠晃,驭手和攻手崩落在大地上……被浓重的、马蹄奔突的烟云所遮没。
高帮铁骑与战车浑浊交缠。各种黑色的、殷红的,刺白的……旋转中,随着每一道激流浊浪的突然塌落,翻滚的战车与轰然塌落的战马相互撞击在一起。
随风飘荡的血腥浓雾中,薄薄的灰烟张弛成松散的幕布,掩映着幻觉般呈现惊觉状的各种剪影——
高耸的手中抓着折断的刀,刚刚将力格透发出来,突然自行风摆一下,无声倾倒了。
战车轰响着和马匹撞击在一起,断裂碎断的木屑和溅射血肉的马匹,至死不渝地拼接着目不忍睹的悲催画面。
战车奔突如雷,联立的双马仿佛一对叱咤的铁戈,惯性蓄积的饱满动能就像撞毁树干一样,将高帮马撞飞,横风颠荡,暴血如注。
……
纳鲁宗主的火刀紧紧封死和缠绕住迦什太阳尊驾驭的战车。驱散迦什太阳尊无形气势形成的精神统御。
是的,在纳鲁宗主眼里,祭祀中迦什太阳尊就是整个圣月河战车的灵魂摆渡人。迦什太阳尊身上每显示一次威风,就相当于杀死一个高帮马的铁蹄。
迦什太阳尊一手御马,一手持住匕刀。联立马匹协调如一的步辇,精致、有力,贴身战彰显的攻击性,不断闪开高帮战马背上纳鲁宗主叱咤而来的火刀。
随着纳普宗主再次冲击,阿达法护法刀骤然飙起。
虽然,面临纳鲁宗主的火刀,阿达法护不便显著法相手段。但是惯战的他,震动法刀催杀的刀风,极致用力中,那把刀就好像突然变长。
纳鲁宗主知觉中对迦什太阳尊形成的确凿判断,不断被阿达法护破扰。这让纳鲁宗主异常恼火。
在纳鲁宗主眼里,阿达法护就是真正潜在的毁咒者。是附着在迦什太阳尊身上,看不见的一道精神护甲。
纳鲁宗主再次冲刺迦什太阳尊而来。阿达法护精敏攒杀的法刀如箭,风刃锐刺向纳鲁宗主的面门。
早有预谋的纳鲁宗主突然变转刀向,火刀对准阿达法护。就见一眨眼点燃风刃的火,瞬间从火刀上,嗞地引燃而至。
纳鲁宗主火刀上的火性,就好像生命中永不窒息的原始知觉火。一沾粘着意念的风刃,就好像粘著干燥的柴禾。
顿时,风刃就像燃烧起来的一道虹。
猝燃的风刃一经引燃,阿达法护仿佛被火焰灼伤,疼叫着仰后跌落战车。
在古老的圣月河大地传说中,流传着原火,原人与原法。据说,只有三者化生成一个整体,才是生于万化中,被万万亿造化穿凿,也不会毁灭的生命者。
纳鲁宗主手中的火刀,会是传说中的原火那样,威风无阻,不可销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