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恩当初入赘唐家,是迫不得已,唐瑜的手腕儿你想想,对不对?慕承恩那时有把柄在她手里,两人的结合,是她一手促成。”
居然还有这种事?
唐瑜逼婚慕承恩?
这话要不是出自唐橙,沈曼很难相信,那位在病房撒娇示弱不肯打针的唐女士,竟然不是被丈夫捧在手心里的贵太太,而是耍手段逼婚的强势女人。
沈曼心底一阵恶寒。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抵如此!
唐橙很理解沈曼脸上露出的疑惑,她若冷若淡的笑道,“后来,慕承恩事业做大,暗中转移了不少股份,慢慢架空了唐瑜的权利,还有……”
她眨眨眼,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慕承恩手里有唐瑜走私的证据,所以唐瑜不敢跟着对着干,唐瑜来江都,是以退为进,可惜啊,退了这么多年,也没进一步。”
沈曼不解,“唐宋是他的亲生儿子,就不念一点情分?”
“念个屁啊!唐瑜死死拽着唐宋,以为是个重要砝码,可人家慕承恩早就另有新欢,生了个儿子。”
沈曼扶额,原来鼎鼎大名的慕容集团,藏着这种秘密。
“到底是亲生儿子,慕承恩应该不会连儿子都不要,何况唐宋独立创办了自己的企业,年轻有为,怎么看都是不折不扣的合格继承人。唐瑜大概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跟慕承恩较劲。”
唐橙没所谓的摊手,“谁知道呢!唐瑜不是好东西,慕承恩也正经不到哪儿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是可怜了唐宋啊,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这位所谓的好妈妈,是个借刀杀人的高手,还是个被丈夫戴了绿帽子的弃妇。”
沈曼对她仰头一笑,终于看清楚了,唐橙心里最在乎的,其实是唐宋,“昨天晚上你特意来医院,是不想让唐宋怀疑吧?你和他母亲,要维护表面的温和,所以她住院,你必须表现该有的关心,不然唐宋一定会怀疑你们有矛盾。”
唐橙想了想措辞,手指抹过唇角,“这么说吧,在我很冷很冷的时候,唐瑜给我了一床棉被,让我活下来,但是唐宋给了我一颗糖,让我发现,生活其实踏马的还有甜味儿。”
那段阴沉无光的岁月,唐宋是唯一渗透死角、降临在她心头的光芒。
唐橙很珍惜这束光。
她和唐瑜的世界,有太多没办法见光的东西,只能深深埋在黑暗中,唐宋不一样,他磊落干净,温暖善良。
他身上寄托着唐橙所有美好的愿望。
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守护唐宋那份儿单纯,甚至和唐瑜演戏,假装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相亲相爱,没有背叛中伤。
沈曼能理解她的心情。
曾经,也有一个人给过她一颗糖,让她觉得生活有甜味。
只是时过境迁,那个人成了背叛者。
“走吧,改天再来,省得又想不开心的。”
沈曼和唐橙离开医院,两人在停车场分开。
回到家,天色已经很晚了,
一整天的忙碌奔波,沈曼精疲力尽,停下车,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脚下踩着棉花,踉踉跄跄。
“怎么才回来?”
站在门口的身影,着一身温暖的白色毛衣,白色灯芯绒长裤,暖融融的搭配。
他立在台阶上,门廊吊灯拉长影子,铺在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暗光。
季寒城快步走下来,扶住沈曼的腰。
风停雨歇,室外的温度比昨天更低,寒风一吹,脸上有被尖刺扎的疼。
他动作温柔,弧度有点大,沈曼一下跌到他怀里。
脸贴到他暖融融的毛衣。
被风吹凉的地方,顿时很暖很暖。
沈曼还是第1次看到这种打扮的季寒城,居家休闲,干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