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耍小孩子脾气!!
他踏马的现在是成年人的脾气!!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而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
季南天那个表情啥意思!!!当他还是不谙世事完全听他安排的小跟班儿吗?
他不是了,永远都不会是。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闻飞宇冷下声音,嗓音压低,粗哑很多,“季南天,咱们今儿的确有酒有肉,但是我来不是要跟你追忆往事,咱们之间的那点情分,早在你对寒城做出丧心病狂的事之后,就踏马没了。你要是想通过叙旧情刷好感达到某种目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季南天依旧是意料之内的淡定,他甚至给了闻飞宇一个笑容,“果然长大了,看出来我有事找你帮忙,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没什么好伪装,那么,咱们就以成年人的身份,好好聊聊。”
我踏马一直都是成年的人的身份,是你非要拿该死的那种眼神看我!
闻飞宇气死,“呵呵,聊!”
季南天又抽一口烟,烟草焚烧时有窸窣的破裂声。
“你讨厌我,不用明说,我看得出来。”
闻飞宇哼了声,“是吗。”
不是反问,是肯定,他就是讨厌,怎么着?
季南天弹了一下烟灰,“我和寒城的斗争,影响到你对我的印象,这一点我早有预期,或许我们的友情永远无法回到最初,但是,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你,阿荣,都是我的兄弟。”
闻飞宇酸的倒牙。
这话,说给鬼听都没鬼相信。
所以,他就冷哼一下,压根没回答。
季南天顾自道,“多年前,我母亲意外去世,虽然不是寒城亲手所为,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再者,季家内部的所有纠葛,也不可避免牵扯到竞争。你生在商人世家,又参与管理公司十几年,应该看过不少职场的倾轧,甚至暗算,闹出人命也不是稀罕事。”
闻飞宇心里冷笑,铺垫个屁!
季南天声音平稳,故此显得真挚,“更何况,四季集团的规模,早已超越了江都所有同行,内外的竞争,更残酷。”
闻飞宇沉不住气了,“四季集团是首富,所有你才格外想得到继承权吧!也是啊,我和阿荣都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们家,算上凌辰,可是三个男人啊!你都快四十了,好时光没几天,比谁都着急,我懂!”
话里话外,闻飞宇给每个字都涂上了冷嘲热讽,生怕传到季南天耳朵里杀伤力不够强。
季南天点头,好像没被带刺的话伤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生在季家,从小被商业竞争耳濡目染,基本的生存法则难道我还学不会?换言之,假如我不争不抢,将来季家全部交给寒城,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别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历史上的帝王将相,在皇权争夺中失败的人,最后都怎么样?”
闻飞宇脑袋里飞过网络上烂大街的清宫剧,穿越剧,为了争夺当皇帝,或者争宠,谁不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战败的人,结局都很惨。
季南天打量他出神的表情,不急不慢的又说,“的确,在你心里,寒城他两肋插刀,豪气干云,是个值得深交的兄弟。那是因为你们不存在竞争关系。假如你们真是兄弟,你还能这么肯定,他是真心对你?”
闻飞宇脑子还在清宫剧里打转呢,季南天又抛出一个问题。
他呆了一瞬。
“你不想让我回忆小时候,怕我拿当年的情分博取好感,实在没必要。我和你一样,怀念那时候天真无知,不懂人情世故,仅此而已。”
闻飞宇听着听着,发现话题跑偏了,气氛怎么整的好像季南天才是受伤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