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侧目,一目十行看完西班牙文的资讯,淡似若无的翘了一下嘴角,笑容轻轻滑过,几乎看不到。
“用心良苦啊。”
他的感慨,含着七分明显的讽刺。
王超一句粗话憋着,不敢骂,“总裁,蓝渡这个东西,真鸡贼!什么玩意儿!”
季寒城嘴角的笑容依然清淡如许,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误会,他只是选了个视野开阔的酒店,欣赏城市风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蓝渡或许做梦都想不到,他就是个蠢货。”
王超眼睛亮了亮,兴奋的不行,艾玛,他太喜欢总裁骂人了,真带劲儿,“没错!他就是!!被玩儿的团团转,估计自己还美着呢。”
季寒城看一眼手腕表盘,九点半,他摁灭香烟,笔挺的长腿立在窗前,借用望远镜往前往某个位置看了眼。
旋即,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若春风过境,开心的不加掩饰。
王超怔了怔。
坦白说,他想不出,心爱女人要跟别人举办婚礼,当事人还有啥理由开心?
“总裁,少奶奶那边暂时没有消息,看时间,差不多要开始准备了。”
季寒城摆手,“派几个人,去对面。”
王超刚走,茶几上的黑色手机亮了。
季寒城回头,眸光一沉。
“作为大哥,我是该同情你,还是该恭喜你?前妻嫁人,整个江都尽人皆知,就连我这个被排挤在澳洲的,都不得清净。”
季寒城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再无半分温和,“听大哥的语气,在遗憾不能亲自观礼?”
一声冷笑,贯·穿在电波之间,“当初你和沈曼的婚礼,作为大哥,我没能亲自送上祝福,这次,也只能遗憾错过,但是不重要,沈曼只是抛弃你移情别恋的女人罢了,不值得我出手,你下次结婚,我一定到场。”
语气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季寒城并不放在心上,“提醒你一句,别的女人,你随便动,但闻子萱,不行。”
那边,停顿了半秒,“季寒城,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季寒城率先挂掉电话,眉心拧的更紧。
闻子萱只身飞澳洲,名誉上说要管理家族分公司,实际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季寒城担心的是,她一门心思奔着大哥,回头却换来一身伤。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
“寒城,我家那个失踪人口,为了沈曼的事儿,特意打电话问我呢,沈曼和蓝渡,到底是不是演戏?”
自打闻子萱离开家,闻飞宇对她的形容词,就没好听的。
“你不是有邀请函?”
闻飞宇拍大腿,“卧槽,蓝渡那个家伙,我……不对啊寒城,你一定做了什么?干什么了?让我也参一股?还有,阿荣知道吗?”
时间差不多了,季寒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举步往外走,“婚礼上,你们照顾我和沈曼的孩子。”
这么说,阿荣必然是知道的。
闻飞宇一头雾水,“咋?孩子们也去?行,行行行,我和阿荣一定保护好孩子们,你想干什么,尽管去做,后院儿绝对安全!”
——
沈曼压低帽檐,将大衣领子立起来,整个小脸儿,全都埋在衣领中。
已经无从分辨样貌。
长腿迈着轻快步伐,不过片刻,她已经走出酒店大门,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左转,走去王娜提前准备好的车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