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整个铺子都乱糟糟的,我坐在铺子里也没什么事,就简单的收拾了一番。
整理完外面天已经黑了,瞄了一眼柜台上放着的钟,距离老头说的子时还有几个小时。
抽出柜台的抽屉,里面有几样老古董,除了香纸毛笔和朱砂,另外抽屉里放了一叠用黑石压着的符文。
我拿出来看了两眼,这个符跟普通的符纸有些区别,材质不一样,有些软,上面没有红朱砂的味,像是普通的红墨水画的一道符文。
看了一会儿我放了回去,坐在柜台椅子上怔怔的失神,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有点天昏地暗,因为铺子门没有关,是被凉风吹醒过来的,睁开眼整个巷子黑布隆冬。
唯有铺子里的白炽灯还亮着荧荧之光,但是这白光在漆黑的巷子里,透露出几分鬼气。
我扭过头看了眼柜台上的钟,看到时针指到刚好指在十二点的时候,浑身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我赶紧慌张的把铺子几处案板上的白蜡烛点上,把香炉放在柜台上,从抽屉里拿出犀角香点燃插上,又在柜子上放上了令旗。
我把铺子里白炽灯关了,房间里只剩下了蜡烛燃烧枯黄的光线,整个幽深漆黑的巷子里,就只有这个诡异的铺子散发微弱的亮光,显得格外诡异。
按照老头说的,在每天开铺做生意的时候,都必须要给三仙位敬香。
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就重新回到了柜台旁坐下,燃烧的犀角香在柜台上飘荡寥寥青烟,从铺子朝着漆黑的巷子飘去。
整个巷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什么动静,一直到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大街上突然开始起雾,我瞅了眼门外,黑压压的雾铺天盖地,把巷子外路灯都遮住了。
街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我正在里屋看手机,就听咔嚓一声,理发店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黑色连衣裙,脚穿老式黑布鞋的姑娘,走了进来。
这姑娘进屋的时候,带进来一大片灰色雾气,长发在雾气中散落,大半夜看的怪吓人。
重点放在脚踝,我瞅的一清二楚,她两个光溜溜的脚踝上。
各系了根细细的黑绳。
这是绊脚绳子,一般来说都是人死以后才系在死人脚踝的,而且一般来说,是怨死的人。
他从门外台阶上来的时候,铺子里的蜡烛散发出来的光亮,让我看的一清二楚,在她身后没有影子。
她是鬼!
尽管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突如其来,一个女鬼堂而皇之的站在我的面前,当时也说不出惊艳还是恐惧,只是感觉到了莫名的紧张。
我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那个穿着黑裙子的女鬼上台阶以后站在了店铺的前面,他看着我微微有些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来找殷道长,他在吗?”
女鬼嘴里说的殷道长,应该就是老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摇头说道,“他可能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我说完以后,那个站在柜台前面的女鬼迟疑了好一会儿,似乎有点失落,对我说道,“那好,我过几天再来吧。”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心里满是疑惑,听这个女鬼的口气,应该是在前面就跟殷老头见过了。
可能是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协议。
在我愣神的时候,又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大概三十五六岁,是妇人的面相,穿着却有些土里土气,上身是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的喇叭牛子裤,这种穿着有些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