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探长不知道周全是什么意思。
周全说:“马家那么多人,他们也对整个湾水镇非常了解,哪里轮到你去找人,即便是你真的找到了马公子,你感觉马家人能不跟你抢功?”
“可马老爷他?”
“嗨,这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马公子就让他们找去,你就去查是谁干的,找到了证据,到时候在马老爷跟前一拍,他不得高看你一眼?”
谢探长点了点头,似乎已经赞同了周全的话。
这也是周全头一回跟别人装成一个说客,居然用在这个地方了。
谢探长叹道:“你说的对啊,在湾水镇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话,如果我真的能拿得起来几件案子,他们马家也不太至于敢跟我吆五喝六的。”
“对,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就通过这回事儿,让他好好的见识见识你谢探长的能耐。”
谢探长点点头道:“好,我就听你的,这就回去翻档案。”
周全跟着谢探长进了警署,说实在的,湾水镇警署里的档案室简直就是垃圾堆。
所有的卷宗几乎是毫无规律的乱堆在一起。
可奇怪的是,谢探长居然非常轻松的从一大堆的卷宗里抽出了几本,迅速的翻看了几眼,将几本卷宗又送了回去,只把两本卷宗留下来了。
周全明白,他这是对马家绝对了解,之所以他不作为,就是因为马家要供他们吃喝,说实话警署的存在,真的需要大家门户的赞助,尤其是湾水镇这样偏远的地方。
所以,这里的警署基本上就成了大家贵族面上的正规“衙门”。
周全一直跟着谢探长,眼睛不停的在卷宗上看着上边的信息。
很奇怪,这两本卷宗上边写的案情很细致,甚至很多内容都比周全他们做的卷宗专业。
他低声问了句:“这都是你写的卷宗?”
谢探长笑了:“这都是我年轻时候做的,现在懒得做。”
看得出来,谢探长之前还真是个非常敬业的探长。
很快,谢探长从两本卷宗里抽出了几张纸,他叼起了烟卷,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
“哼,十有八九是他们两家干的。”
周全在那两张纸上,赫然的看到了胡老六的名字,还有个叫严宽的名字。
他问了句:“你确定是他们两个?”
“我这十几年探长也不是白当的,别以为他们马家做过什么我不知道,要说这次对马少爷动手的,只有他们才有那个胆量跟实力。”
“哦?还有实力?”
“胡老六是长白山文明的大贩子,马家虽然实力雄厚,但人家关系网非常恐怖,马家老爷子可不敢直接跟他碰面。至于严宽么,他家就是个绺子世家,有的是人,马家不敢招惹他,就是怕被灭门了。”
周全问:“你感觉马家老爷子有胆量得罪严宽家?”
谢探长说:“有那个可能,但严宽他们家可能不太会对马家动手,毕竟两家的仇已经时间比较久了,要说胡老六才应该是了。”
周全明白了,谢探长这是话里话外的说严宽并不是对马家动手的,加上之前马公子跟他说的,这胡老六的嫌疑可是最大的了。
可现在周全有一件事儿想不明白,如果说当初的那批盐队是胡老六的,真的是马家给截胡的,那么胡老六当年怎么不找马家的麻烦,偏偏等到现在才对马家动手。
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套路么?
周全越想越想不明白,可等他见到谢探长将卷宗里边的又一片文字拿出来之后,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盐队出事那年,胡老六在山里被野兽咬伤了,到奉天治病去了,等他回来之后,这件事儿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