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过了半个时辰,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示意泽德广,找到了。
泽德广按捺住心思,强忍着没有上前,请青朗代为公布。
“天机九年,贺博阳谢氏家主得长子。”青朗说完,还特意让绾宁拿着账册,指给各位家主和雪千影都看了一遍。
博阳谢氏家主名叫谢念慈,今年已经八十有二,但看起来虽不如金悯保养得那么好,但也不过五十来岁的样子。闻听这话也来到擂台上,确认了账册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潇铭圭手里的半块镇纸,对着泽德广和众位家主抱拳行礼后,这才解释说,这对镇纸早年间曾经赏给了家中的一位外姓子弟,后来这位子弟脱离了谢氏单独立家,只是至今还未传承三代,故而没有录入世家之列。
“敢问这位仙修今次名仙擂可到场了?”青朗问道。
谢念慈摇了摇头:“他脱离谢氏不久,就因病亡故了,现在操持家事的,是他的夫人和女儿。今次名仙擂我见过他女儿登擂挑战,若是没有提前离开天柱山,此刻应该是在仙修看台那边。”
“还请谢家主告知名姓,我们好去寻人。”青朗追问道。
“我只记得他女儿的乳名叫做小喜——他本人在谢氏族中时,叫谢争鸣,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但我记得他本姓钱,脱离谢氏之后应该会将姓氏改回去,至于名字改没改我就不知道了。”谢念慈摇了摇头。
泽德广去查二字还没出口,跪在地上的三个血族遗孤就高喊:“那位恩公的名讳,正是叫做钱争鸣!”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谢念慈也目瞪口呆,指着三个血族遗孤:“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你们这么说,可有证据!”
“有!”年纪最小的那个大声叫道:“那个小像背面,有一个钱字,乃是恩公亲手刻上的!”说着,他又看向雪千影,“你不是能溯回吗?你看一下就知道,我没有说谎!”
潇铭圭闻言,翻转了一下手里的半块镇纸,果然上面刻着一个钱字。而且确实有些岁月的痕迹,钱字的弯钩已经有些磨平看不太清了,显然不是新刻的。
“看起来确实有十来年的样子了。如果是每日摩挲的话。”夜一行算是个金石大家,看了一眼,便做出了判断。
泽德广看向谢念慈:“所以,是你们谢氏?”
谢念慈突然觉得有些百口莫辩。谢氏不论当年还是如今,都是泽氏的忠实拥蹙,她也确实参与了博山的屠杀,确实分得了几个血族婴儿算作“奖赏”——但并没有十几个那么多。
当时捕获的血族婴孩并不少,但都被几个大族瓜分了,谢氏只分得了四个,还是泽氏从自己家应得的里面分出来的。而且这四个人还因为取血不当,没等成年就死了。怎么可能等到三十多岁还能出逃?
难不成这几个人是鬼魂吗?
至于钱争鸣,谢念慈清晰记得当年并没有带他去博山,更没有派他去看管过什么血族遗孤。但在当时,博山的事儿在谢氏不算是隐秘,钱争鸣也正是因为知情,在离开谢氏不久,就被谢念慈亲手灭口了。根本不可能教授这几个血族遗孤身手,更不会赠送铜镇纸这么贵重的礼物。
事情都对得上,但时间不对,人也不对。这些事情却被有心人移花接木,串到了一起,谢念慈便是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这是有人要对谢氏下手了。
只是她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要用这样的方式,置谢氏于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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