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自救,就需要他们两个商议,探讨后,再做决定了。
“不然,不然,咱们逃吧,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早早晚晚是一死。
反不如离开灵武城,或有一线生机,纵然孟昭武功盖世,也是分身乏术,不可能亲自追杀你我。
而孟家纵然雄霸一方,也非君临天下的北堂皇族,不可能追杀咱们到天涯海角。
涂兄,你觉得如何?”
逃走,的确是相较而言,比较好的一个解决方法,至少对两人而言,是不错。
“逃走?不是不行,可你我也都是家大业大,处理产业,协调家人,还有门下武士等等,万一有风声泄露出去,被孟昭发现,反而加速你我被发现的可能。”
涂亮思忖片刻后,摇摇头,若是能跑,他当然第一时间就跑了,可现实就是,他和微草堂的朱宽一样,家眷众多,且门人弟子也不少,相关产业,店铺,想要变现,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渠道,万一变卖家产期间,被人发现,告诉孟昭,他们必定是死路一条。
孟昭可不是只有孟家,扬武军,还有诸多附庸,盟友,乃至趋炎附势之辈为其驱使。
朱宽圆润的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然而,目光当中,却尽是森冷与无情,
“涂兄,我的意思是,你我逃走,只将现有的家财,转换为易于携带的银票,宝钞,珠宝等等。
至于其他人,以及产业,太过麻烦,繁琐,就丢了吧。
说不定留下这些,能让孟昭发泄怒火,对你我逃跑,也未必就会追究到底。”
这朱宽也是一个狠人,偌大的产业,家财,都能舍弃,自己的家眷,亲人,弟子,也能抛却,只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过于狠辣了些,当然,也可以说是果决,至少是個可行的法子。
当然,他的这种狠毒,是基于生命的考量,于生死之间抉择选出的道路,和武怀恩为了宗师武道,断亲绝念是两回事。
涂亮愣了一下,捋着山羊胡的手指稍稍用力,竟拽下几根胡须来,看向朱宽也带着审视和犹疑,此人竟然如此果敢,狠厉?
“这,这是不是太无情了些,毕竟是伱我之过,才招致此难,若是留下他们在此,以孟昭的暴虐之性,必不能活。
还有,这些产业,都是你我辛辛苦苦多年才经营积攒起来的,就这么丢掉,也未免太过浪费,今后修行所需,又该从何处去寻?”
涂亮从感情和现实两方面对独自逃跑进行了质疑。
先说感情,整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作为势力首脑的他们二人才知晓,并全权参与其中,至于其他人,哪怕是亲眷,家人,也都一无所知。
他们是真正的无辜之人,而以孟昭表现出的暴虐手段,几乎都难以幸免。
至于现实,则是从两人的损失来看,他们都是先天武人,虽说日常修行,可以吐纳天地元气,增进内家修为,可终究还是杯水车薪。
修行须得倚仗资源,而资源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财富。
他涂亮也好,朱宽也罢,都是享受惯了的人,若是没有源源不断的赚钱手段,来维持日常所需,必定难以忍受。
两人纵然能将家财走带走,但若是一路奔逃,定然要隐姓埋名,坐吃山空。
即便是重新打拼,所耗费的时间,精力,也定然是两人承受不起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孟昭,天资绝世,手段过人的同时,还有强大的家世为后盾。
朱宽想的也很清楚,道,
“最保险的法子,其实就是你我尽快离开这灵武城,先观望一二。
不过,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然这样。
你我便和直系亲属一起出走,至于那些产业,银钱,就算舍了也是没法子。
总不能说,要钱不要命吧!”
朱宽很清楚,自己所说的,便是最好的活命法子,人没有不自私的,先说活命,再谈其他。
若是只有他一人,甚至都不需商议,现在估计人已经走出灵武城,不知在何处隐居呢,至于家人,弟子之类,便自求多福吧。
这也不是他心狠,而是他一个人,有先天武功,便于隐藏,即便有追兵之类,也可以从容应付,若是多了一家子男女老少,麻烦事忒多,也容易暴露,风险太大。
但,关键就在于,这次不止是他一个,还得夹杂着涂家的这个涂亮。
若对方武功不济也就罢了,偏偏论武功的话,他不是对方的对手,而这家伙也是老阴比一个,很难谋算,不然杀其灭口,然后在潜逃出灵武城,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在不能杀人灭口,潜逃外出的前提下,只能尽可能的与对方达成一致意见。
两人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涂亮摇摇头,捏着自己的山羊胡须,道,
“这法子还是不妥,朱兄,你先前说,咱们两个逃走,其实成功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再加上一家子男女老少,就很容易暴露行迹,被人发现,到时也不过就是晚死一些时间,于大局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