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鬼一样飘回家的时候,凌子烈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刚刚从田小萌卧室翻出来的长命锁,和照片上一点一点做比对。
越比,他的心越沉。
事实上,还用比吗?
那照片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已经了然了吗?
田小萌?
于新芽!
多么滑稽的重叠。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蠢。
蠢得,和她同窗同眠这么久,竟没发现她就是曾经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嚷着要他教她弹钢琴的小芽儿。
蠢得,她将试探的话问的那么直白了,自己竟还领会不到?
蠢得,她整天挖空心思想推开他,他竟还猜不透她的苦衷!
田小萌进门根本就没发现他,更不可能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凝重、诡异、让人不忍直视。她直接连鞋都没换就飘进卧室,蜷到床上闭目躺着。
凌子烈以为她是去换衣服,在客厅静坐着酝酿情绪等了她好久,直到华灯初上,夜的宁静渐渐隐没白天的喧嚣。他才忽然意识到,房间里刚才进去的那个人-----这么久都没出来。
他心里猛然一紧张,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奔向卧室。
很不好的预感,他那时想到了“死”。因为一度,看到田小萌幼时的照片的时候,想着曾经他对她说过的话,他就觉得像田小萌那样脆弱的丫头,铁定是活不下去的。
他没来得及开门,直接用身体的惯性撞了进去。
人,和无数个她无助的时刻一样,勾成一只让人心疼的虾米,和衣躺在床的一边。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的样子。
睡着了吗?
凌子烈揪着心走过去,首先探手出来试了试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