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允掩唇失笑道：“虽说是这个理，但规矩如此，也没办法。”
“要不是想着这些衣服都是他们花了心思准备的，我还就真要打破这破规矩了。”慕倾歌撇嘴道。
苏安允看着撑着的衣服，仅仅是底衣就是已经不再产的素云锦，更别说其他那八件衣服了。
“你这九件衣服简直就是稀世珍宝，不是绝版就是一匹万金，就连衣服上绣花的线，都是最好的金线，当真是前无古人了！”苏安允感叹道。
即便是去年刚及笄的嫡公主，排面也不及此。
若苏安允知道明天及笄礼上都会来些什么人，送的都是些什么礼物，便只会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是井底之蛙，无价之宝的衣服算什么，这样场面有些人怕是十辈子都不见得能见这么一回。
当然，这是后话了！
“对了，安允姐，你当初及笄的时候，我哥有给你准备衣服吗？”慕倾歌想起来便直接问了。
苏安允腼腆一笑，点点头道：“岂止给我准备了衣服，还是价值不菲的衣服。”
她看向慕倾歌那件用素云锦做的底衣，想起往事道：“当年慕大将军和夫人战胜回来，皇上赏了两匹素云锦，一匹给了我，另外一匹便保存着给你及笄用。”
慕倾歌抬着茶杯的手一愣，视线移到那件底衣上。
“你若不说，我都不知道。”她声音有些哑道。
如此拳拳爱护之心，叫她怎能不感动和羡慕。
安允姐及笄那年她不过也才八岁，他们都已经在为她及笄做准备了。
不，确切来说是为原主准备的。
她此时此刻发现，有些事情是她努力不来的。
例如父母的爱。
前世她为了得到他们的一个笑脸，一个夸奖，能做的都做了，结果也不过是他们口中的赔钱货，扫把星。
这一世，她奢求的父母之爱，不用她做什么便萦绕在她周围。
但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可悲，因为她是顶替的，她不是那个真正的慕倾歌。
说难听些，这些都是她偷来的。
苏安允见慕倾歌红了眼眶，下意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道歉道：“倾歌，对不起，我……”
慕倾歌敛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打断她的话，摇头道：“我自己的问题。”
“时间不早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了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苏安允起身道。
慕倾歌点头，示意忘忧去送苏安允。
苏安允在跨门出去前，转头看了一眼慕倾歌，慕倾歌背对着她，低头看着明天及笄的一些注意事项。
只是莫名的，她感受到了慕倾歌的凄凉。
按道理，像倾歌这样的人，是不该有这样的背影的。
她眼眸闪了闪，问忘忧道：“你一直跟着倾歌吗？”
忘忧点头道：“主子于我有救命之恩，那时我就立誓，就算是死，也要跟着主子。”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能告诉我吗？”苏安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