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彬吓了一跳，赶忙行礼，“晋王……”
“她怎么了？！”
承棣黑着脸，用审讯一般的口吻，厉声问道。
军医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场面，赶忙跪下，“属下来晚了！属下这就给夏小姐诊治！”
他感觉刚才被承棣那么一问，心脏病都快犯了。
“子羿，是你吗？”
忽然，夏姬伸出手，在半空中摸索着，嘴里轻声道。
承棣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夏姬的眼神为何如此空洞，但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是我，我在。”
承棣低声安慰着，却意识到自己的手正在发抖。
若说先前他还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尽量不对夏姬外露，可是现在，看着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受了伤，承棣顿时慌了神。
他现在，会因为害怕失去夏姬而颤抖。
正因为拥有过，所以才惧怕失去后的痛苦与空虚。
也正因如此，承棣才会在听说夏姬出事后，想也没想就赶来，只为看看她的情况。
眼看军医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夏彬又气又恼，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我妹妹诊治啊！”
被他这么一吼，军医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脆弱了几分。
他赶忙起身，让众人将夏姬放在床上，急忙忙掏出银针，封住了她头上的穴道，为她止血，紧接着又开始为夏姬号脉、诊治。
看着夏姬后脑上的伤口，承棣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子姬怎么样了？”
夏彬焦急地催促着，恨不得赶紧抓过军医来问个明白。
军医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承棣一眼，还是止住了，明显是顾虑着他不敢实话实说。
承棣冷下脸来，“孙芒，你身为医者，理应实话实说，毫无保留地汇报病人的情况，现在这样欲言又止，成何体统？！”
孙芒张了张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咬咬牙，跪在地上，头抵着地，“属下无能，还请晋王殿下恕罪！”
看孙芒这个样子，承棣也知道夏姬估计是凶多吉少，心中一惊。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失去应有的理智，又是冷冷地吩咐道，“你如实交代，本王必然不会怪罪你。”
“夏小姐她……”
孙芒回头看看夏姬，十分纠结。
方才夏姬的情况他和夏彬是亲眼所见，现在确定下来，两人至少也是有了个心理准备。
可是承棣对此一无所知，若是直说了，也不知道他的脾气会不会暴怒……
更何况，夏姬本人能否接受这件事还是个未知数，因此孙芒才会如此难为情。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实在难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孙大夫，您就直说吧。”
此时，夏姬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是不是，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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