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敲了敲胡婆婆的脸，嘲讽道，“这玩意儿很难做吧？你还是自己摘下来为好，如果等我动手，可就要被划得稀巴烂了。”
胡婆婆严肃地盯着秦花舞，许久，她忽然放声大笑——却是年轻男子的笑声。
“没想到啊，我今天是遇到高手了！”
见对方不再隐瞒，秦花舞便松开了胡婆婆的手，后者则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具。
那面具撕下后，本是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脸，却变成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
只是那男子的长相与中原人有所不同，倒更像是苗人。
“段如风。”
秦花舞没有丝毫犹豫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对面的男人点点头，作揖行礼，“敢问阁下是……”
“幽灵阁，秦花舞。”
秦花舞大方地自报了家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站在我面前的这位，是南诏如今的王。这可真是让我吃惊啊。”
段如风笑笑，“即便如此，您也没有对我行礼啊。”
秦花舞虽然嘴上说吃惊，语气里却是一点吃惊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尽是漫不经心。
段如风知道他随口说说，自然也不生气，便与他开玩笑罢了。
秦花舞上下打量着段如风，说，“我想过你会装扮成书生，装扮成店小二，装扮成生意人，甚至想过你会扮成屠户……我唯独没想到，你会扮做老妇人。”
段如风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连你都能骗过，看来我这易容术也算修炼的不错。”
秦花舞挑眉。
他确实没想到段如风会有这番打扮。
他先前接到情报，知道南诏王段如风乔装打扮潜入了北城，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
倒也确实不会被仇人认出。
至于他的仇人……
秦花舞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桑库力，不言而喻。
桑库力被刺穿了舌头，现在已经失血过多而休克，早已没了先前的折腾。
“若不是有你们，我也不可能打败仇人。”
段如风也看了一眼桑库力，由衷地感谢道。
“这桑库力不仅在中原为非作歹，他手下的势力也一直在搔扰着南诏。我身为新一代的南诏王，自然被他视作了眼中钉，这厮几乎日夜都想着暗算我。
“我知道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为了我，也为了南诏的子民，我决定主动出击，将桑库力击杀，平息南诏的搔乱。
“因为知道他在北城扎根，我便乔装打扮成老妇人，来到北城寻找机会。我在这里住了十天有余，多少也了解了桑库力的所作所为，更加确定应该除掉这个祸害！”
说到这里，段如风咬牙切齿，愤怒地瞪了一眼墙上的桑库力。
秦花舞平静道，“只是你没想到，你出于好心收留的人，竟然是晋王与抚远将军的女儿，更没想到你会被桑库力抓去做诱饵……”
他微微挑眉，问，“你知道他们会去救你，所以自投罗网，对吧？”
段如风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秦花舞说得不错，他是故意被抓的。
他看出夏姬和承棣武艺不凡，便想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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