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洁不是医生,并不会给人取子弹上药包扎伤口,思虑再三,她只有一个办法。
徐梦洁在酒窖的隐秘小间里放了一张简陋的床,布置一番后,把郭钰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
为了给他治伤,她想了想,敲碎了一个红酒瓶,并用尖玻璃扎进了手臂,她忍着疼痛,看着鲜血直流,急忙抱着胳膊从酒窖里跑出来,让一个女佣开车送她去附近的医院。
她没有给白马打电话,一是不想让他担心,二是害怕泄露郭钰,把他置身在危险之中。
隐约间,她觉得郭钰这个人很危险,为了保护白马,她不得不这么做。
“这位小姐,玻璃碎片扎进了您的皮肤里,要把里面的玻璃碎片取出来,可能要给您打麻药……”
徐梦洁急忙反对:“不用打麻药,我忍得住,你就这样给我取吧,我看着就行!”
医生和一旁的女佣都惊呆了。
要掀开伤口取出里面的玻璃碎是很痛的,一般人都会选择打局部麻药,可是她居然宁愿忍着!
医生用感叹的语气夸赞她坚强,女佣则是不可置信。
徐梦洁把医生取玻璃的过程全都看了一遍,把它牢牢地记在心里,取玻璃的过程自然是痛苦的,何况是在任何麻药都没打的情况下。
眼看着鲜血淋漓的胳膊上玻璃渣一点点被取出,她的身体就疼的不停地颤抖,但是她仍旧咬牙挺住,直到医生说了一句ok。
但她没有就此放松,而是把医生的包扎方式仔细的看了一遍,直到一切都做完,她才松了一口气。
让女佣把她手术要用的所有的工具和药品全部买来,女佣不解,但还是帮忙买了。
酒窖里,徐梦洁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扒拉开郭钰身上的衣服,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头轻轻地颤抖着,害怕着。
她很少受伤,每次看到那些鲜红的伤口,都会感到害怕恐惧,何况这次是如此近距离,只要看一眼,就足以让她双手发抖。
她迟疑了很久,才暗示自己要勇敢面对,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如果再不快点的话,他的伤口感染,或者流血过多,都会造成生命威胁。
他曾经救过她,她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她长长的吐了口浊气,眼睛一闭一睁,就完全投入进去,小心翼翼的重复着医生对她做过的顺序。
白马躺在工作室里突然惊醒,原来是窗户没关,他被冷醒了。
他从榻榻米上起来关上窗户,突然很想念徐梦洁,就走出了工作室。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一丝灯光,他打开大厅的灯火,走到徐梦洁的房间,推开房门,里面却空荡荡的,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一点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想要问她在哪。
可是一想到她很有可能还在工作,心生担忧,急忙打了过去。
子弹终于被取出来了,躺在床上的郭钰脸色苍白无比,一脸病容的闭着眼睛,仿佛随时会挂掉。
徐梦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把子弹取出来了,但这还没完,后面止血上药包扎才是重中之重。
镊子夹着子弹正要放在一旁的桌上,突然,安静的酒窖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
她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等回过神来时,才掏出手机,见是白马打来的,心里顿时暖暖的,什么恐惧害怕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