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从一家酒吧出来,
朝右边走时,他顿住了,
左边的后街街口,站着的人不是李玉清是谁?
“钟老师……”
钟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他瞬间调整好心情,走到李玉清的面前,
“你去哪儿了?乱跑什么,跑丢了怎么办?”
钟良的语气,没有一点儿责怪的意思,
孩子还小,责怪他也没用,
只要人没丢就好。
李玉清红着眼眶:“钟老师对不起,我、我看你每次进酒吧里跟人都说很多话,担心你口渴,所以出去买水了,
“但是这附近都没有小卖部,酒吧里卖的水又特别贵,所以我、我才走远了一点儿……
“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不起钟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李玉清刚才回到街口,正好看到钟良慌乱寻找的背影,
他当场怔住,觉得很对不起钟良,
特别自责自己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打声招呼,
害得钟良一直在找他,一直在找他,
那种关心,那种慌张,
他只在自己爷爷奶奶的身上见过。
听他说完,钟良鼻子一酸,
他其实也是个感性的人,
甚至不止他,许多搞音乐创作的人,
大多都是感性的,
因为他们需要情绪的代入,如果连自己都感动不了,
那他创作的作品,怎么可能感动听众?
钟良微笑道:“以后不论去哪儿,只要是走远,你都要给大人打一声招呼,让大人知道你去做什么,去哪里,心里也有个底,知道吗?”
李玉清眼含泪水猛点头:“知道,知道,我知道,对不起钟老师,对不起……”
钟良:“好了,不用说对不起。这瓶水是我的吧?谢谢你,我喝一口,就去下一家酒吧,继续找临时驻唱的机会,好吧?”
“嗯嗯,好的。”
之所以找临时驻唱的工作,是因为钟良不想被栓在这儿,
唱完一两场,就会去下一个地方,
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挣钱,而是给李玉清开眼见,
长久呆在一个地方不叫开眼见,那叫工作。
喝了口水,钟良走了两步,又问道:“你的手表出问题了吗?”
李玉清:“没有啊,没出问题,好着呢。”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
“接电话要浪费钟老师的电话费,我一想反正这么近,一会儿就来了,就没接。”
“……”
钟良瞬间沉默了,
孩子很懂事,
甚至懂事得令人心疼。
钟良叮嘱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只要是老师打的电话,你都要接,老师有很多电话费,不用替我省,明白吗?”
李玉清:“明白了……不,有一点不明白。”
“说。”
“既然老师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来找工作呢?”
钟良:“???”
“你以为我是来给我自己找工作的?”
“不,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叫无良资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