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也不能说多丑吧。
主要就是毛发比较旺盛,一眼望去看不到脸。
只能在黑色毛发间看到两个灵动的眼珠子。
她画了眼线,很粗很粗的眼线。
钟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眼线花那么粗,猜想是因为画细了,不好跟黑毛发区分吧。
再往下,还涂了口红。
这口红涂得吧,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不合适她。
她的嘴巴比较小,而涂上的口红就跟裂口女的嘴巴一样,快到脖子了。
就这么说吧,如果非要在如花和铜锤之间选一个,钟良宁愿选如花。
都到这程度了,难怪俩大聪明跟见了鬼似的往上冲。
搁谁谁不害怕?
铜锤冲上楼梯那最后几步,简直虎虎生风。
一上了楼梯口,就站住了。
穿着一身拖地的碎花裙,脑后扎俩小辫子。
一双长满汗毛的手揪着一根小辫子不停地绞啊绞。
看了眼钟良和杰哥,突然埋首含笑,娇羞带笑的模样,让钟良和杰哥直接打了个冷颤。
之前录节目的时候,铜锤不这样,挺文静的一姑娘。
除了上台表演,从来都是躲着不见人那种。
一个女孩子扮花脸,首先从容貌上就过不了关,跟不要说嗓音条件了。
但是,铜锤完全不存在这些困难。
首先就是她的样子,化妆时只需要把脸上部分完成就可以了,胡子这方面完全不需要用假的,用她的毛发完全可以代替。
至于声音条件,也不存在问题。
铜锤的嗓音,比李逵还粗。
录节目的时候与她见过几面,钟良倒是与她还算熟悉。
“铜锤来了,快过来坐。”
钟良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同时踹了一下杰哥的小腿,让他把震惊的表情收起来,这样对她是不礼貌的。
铜锤娇羞地点点头,然后踩着小碎步,走到金年山的跟前。
一开口:“师父!”
然后看向钟良:“钟先生!杰叔叔!”
旁边突然哎呀一声,杰哥跌坐在地上:“打雷了吗?阿良,是不是打雷了?打雷下雨收衣服了,我们该回去了。”
铜锤捂着嘴,发出了李逵式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想来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认为很有意思,笑得非常开心。
铜锤自卑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是没有到病态的地步。
可能是金年山教得好,没让她的童年受到过歧视进而留下心理阴影。
钟良踹了杰哥几脚,让他坐好。
然后只能抱歉地向金年山和铜锤道:“我这兄弟没见过世面,二位不要多心,真是对不住了。”
金年山笑道:“钟先生不必道歉,这种事铜锤见得多了,她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也早就接受了事实,你们不必担心冒犯她。而且铜锤今天化妆了,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