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颉丽心头一沉,这可不让韩石遭了罪么?
小蝶自然也焦急万分,忙问道:“那…那他们把将军带到那里去了?”
柱子抹着泪说道:“我远远地跟着,看他们把将军抬到县衙大牢里去了,这才赶紧回来报信…”
“韩将军二品之位,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他?就连梁安县太爷见到韩将军,也要俯首称臣,他们这些小小的官兵,竟然敢冒犯二品将军?”小蝶又急又气。
柱子摇摇头,说道:“将军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一直未曾与他们表明将军身分…”
“那好办,我们去县衙要人,若他们知道关进大牢的是二品将军,还不把他们吓死?”小蝶气得直哼哼。
“别,”木颉丽制止道,“若能表明身分,韩将军早就表明了,他是怕表明了身分,不好彻查此案,你想想,若是梁安县令知道,一个堂堂二品将军,何故夜探粮行,还不得起疑心?到时候藏起了证据,我们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柱子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呢,我听他们口口声声叫着,贼啊贼的,估计只是把将军当成偷米贼了,不曾怀疑我们此行的目的。”
小蝶哦了一声,才明白了,韩石宁愿吃些苦头,也不愿意破坏木颉丽的初衷大计。
木颉丽点点头,想了片刻,又道:“那梁安县令,我入宫前曾有过几面之缘,一看就是万分狡诈之辈,必定会倍加小心防范…不行!!”
木颉丽突然警觉起来,“柱子,你派两个人盯着粮行,密切注意那些衡量器具,若是转移了证据,一定要他们盯紧藏匿的地方!”
柱子点点头,说道:“是,娘娘!可…韩将军,该怎么办,他说,要我们找上面的人来救他…”
“找上面的人救他?”木颉丽低声自语,然后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柱子,明天一早,你们四人护送我们去到北江州府,我和太子要去见见刺史大人,让他来处置此事!”
小蝶有些不解,问道:“小姐,若是去见梁安太守,岂不快些?”
木颉丽摇摇头,说道:“梁安太守口碑不好,只怕与这县令狼狈为奸,到时候我们大费周折,他却来个偏袒包庇,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是去到州府,来回至少两日,这中间万一生出祸事,害了韩将军性命,可怎么办啊?”小蝶担心起来。
木颉丽思量再三,叹口气说道:“柱子,你再叮嘱那两个兄弟,若是事态紧急,便执将军令牌,向官府表明身分,切莫伤了将军性命!”
柱子不知所措,急道:“将军令牌?将军未曾交与我啊…”
木颉丽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令牌,上面刻着几个字:左羽林将军令。
“在我这里,韩将军怕有不测,走的时候便交给我了!”
柱子拿着令牌,找了两个稳重的兄弟,细细交待了一番。
第二日,天一大早,木颉丽三人便又坐上马车,匆匆赶往北江州府。
.....
韩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置身刑房。
眼前是令人胆寒的各种刑具,和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
“你们要做什么!”
韩石慢慢恢复了知觉,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双手被锁链紧锁,铐在柱子上,浑身不仅冰冷,还一阵阵刺痛。
韩石这才往自己身上看去,原来上身早已被剥了个精光,一条条的血印纵横交错在他结实的肌肉上。
一身着官服之人,眯着小眼睛,正紧紧地盯着韩石,上下打量。
“你是何人?老实招来!”那官者模样的人说话了。
韩石也打量了一下他,贼眉鼠眼,一副奸诈模样。
“你又是何人?”
韩石忍着痛,咬着牙问道。
“刷”的一声,之前那个胖官兵,又对着韩石狠抽了一鞭子。
一阵钻心之痛,让韩石浑身一颤,但他咬紧牙关,只是闷哼了一声。
“见着我们大人,梁安县令,你还想逞强,我劝你从实招来!”那胖官兵得意洋洋。
“有什么好招的,我早说过了,我就是想弄些米,送给我那些穷亲戚!”韩石依旧不松口。
那县令捋了捋胡子,看着韩石,摇了摇头,不信。
“你那亲戚是哪家哪户,报上名来,本官才能信你!”县令一边审视,一边问道。
“呵呵,不敢累及他们,大人处罚我便是!”韩石轻声笑道,无所畏惧。
县令心生猜忌,韩石的话自然不能令他信服,但韩石一身的正气与大无畏的气场又让他怀疑起韩石的真实身分。
“这位爷,本官见你…并不似粗鄙之人,偷盗之说,本官岂能相信?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不然…”县令满腹心思,有所顾忌。
“不然如何?”韩石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不然便大刑伺候!”那胖官兵吼道,一边又抡起鞭子。
那县令一摆手,示意他住手。
“胡说什么?本官的意思是,不然我们就…细细审来,审出实情为止,呵呵…”县令皮笑肉不笑,幽幽说道。
韩石忍着痛,轻松一笑。
“那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任你用什么方法折磨我,也绝不会再多听到半个字!”韩石坚定地说道。
那县令点点头,依然带着莫名的笑容,细细审视着韩石,对身边的衙役交待。
“如此,你们便将这位爷,好生伺候着吧,嗯,不准再用刑!”
县令看了一眼韩石,慢慢走出大牢。
“是,大人!”衙役们应声说道。
那胖官兵跟了出来,不解地说道:“大人如何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不就是一个偷米贼么?”
县令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见过这么大爷的贼么?”
胖官兵怔了一怔,满脸堆笑地问道:“大人有何高见?”
“最怕就是上头…派人暗访!”县令收起了笑容,眉头凝得紧紧的。
“暗访?”胖官兵听得此话,不禁呆若木鸡。
县令点点头,恨恨地说道:“梁安县内,两万余众,难保没有几个刁民与本官过不去,若是他们跑到州府告我一状,只怕上头会派人来查!人心叵测啊,人心叵测,这些草民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样子,也不象是胆大包天之人啊,是本官多虑了呢,还是这些人暗地里想要造反?”
那胖官兵顺着县令的话说道:“大人说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还是防着点好啊!”
“嗯,不得不防,你,去把那些衡量器具,好好清理一下,凡是做过手脚的,全都搬到县衙来藏好!”县令果然老奸巨滑,异常小心谨慎。
“啊,大人,那…米行怎么办?都用那些正斛卖粮吗?岂不是亏大了?”那胖官兵迟疑道。
县令叹口气说道:“哼哼,这几日就便宜那些刁民了!”
对县令和这帮走狗来说,作奸犯科已成为习惯,深入骨髓,凡是正义之举,反而被他们视为奸邪,在他们心里,早已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那胖官兵,遵从县令的吩咐,把“青天粮行”的衡量器具,但凡见不得光的,通通运到了县衙之内。
好在木颉丽也早有先见之明,安排了人手,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一人紧盯着粮行,另一人则在县衙附近严密注视着大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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