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人见我...懂一点医术…又见我年幼可怜…便带我见了徐大夫…徐大夫仁慈…便收留了我….”秦文吱吱唔唔,用“有人”二字,将那段经历一笔带过。
高兰半信半疑,见秦文说得磕磕巴巴,便不好追问。
“嗯,我知道了,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若是有人欺负你,便告诉我,我找他们算帐!”高兰犹如一个大姐姐似的,呵护起秦文来。
秦文看了看高兰,咧嘴一笑,说道:“都很好,没人欺负我,就是有些闷!”
“你反正可以在宫中行走,闷的时候便来凤阳殿找我啊!”高兰眼光中有些期待。
秦文不置可否,只是傻笑。
这时只听外面躁动起来,就听有人说,“快点快点…”
高兰与秦文对视了一眼,便一起起身朝外面走去。
“何事惊慌?”高兰问道。
徐大夫一边整理药箱,一边急促说道:“皇后要生了,臣等得赶紧过去伺候了!”
原来是胡珮慈要生了,这也让她如愿以偿了,只是若生下的是个皇子,只怕就有好戏看了。
当时胡太后可是亲口答应过她,若她有了皇子,太子之位,又要易主了。
……..
皇后胡珮慈,果然诞下了一名男婴,又为高纬喜添一个皇子。
高纬为第三个皇子取名为高善德。
寿安宫,胡珮慈抱着出生不久的婴儿,来拜见胡太后。
此时,她心中装着的,全是改立太子,立自己的儿子为新储的想法。
“太后,你看,善德是象妾身多一些,还是更象他父皇呢?”胡珮慈笑容满面,欢喜之极。
胡太后从胡珮慈手中接过婴儿,审视半晌,笑道:“自然两人都象,就是这眉眼,哀家看着,更象纬儿!”
婴儿认生,见换了个人,便哇哇大哭起来,声音特别宏亮,回声穿透了整个宫殿。
胡珮慈忙又接了过来,晃动身子,哄了起来。
“母后的宝贝,别哭别哭…”
胡珮慈轻轻哼着,似吟唱一般。
胡太后笑道:“这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长大了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丈夫!”
胡珮慈眼中闪现出一丝光芒,想要趁机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抱着三皇子去外面透透气吧,让本宫与太后清静片刻!”
有一乳娘模样的人,躬身向前,将婴儿接了过去,宫人们便簇拥着走了出去。
“太后,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对妾身说过的话?”胡珮慈满脸堆笑,试探着问道。
胡太后若有所思,不解地问道:“以前说的话也太多了,哀家哪有句句都记得?”
胡珮慈怔了怔,继续说道:“妾身不说别的,只说你的皇孙啊…”
胡太后还是一头雾水,问道:“这么多皇孙,你说哪一个啊?”
“自然是说妾身的孩儿啊!”胡珮慈皱起眉头,说道,“如今…妾身有了善德,也该为他打算了,太后,你想起来没有?”
胡太后这才想起当日之话,叹道:“你真是矫情,让哀家胡乱猜了半天,原来是说这事啊!”
胡珮慈抿了抿嘴,满怀希望的说道:“太后,那…善德能当上太子吗?”
胡太后思索半晌,说道:“恪儿好好的,不过才立了一年的储君,毛氏也没有什么过错,这突然就废除恪儿的太子之位,立善德为新储,如何说得过去?世人长着眼呢,岂不对哀家的用意,看得一清二楚?”
胡珮慈急道:“皇后的儿子,立为太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嫡子不为皇储,以后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啊?”
胡太后面有难色,说道:“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可一旦立定皇储,天下认同,就难以改变了啊!这可是大事,不同儿戏,废与立,都会影响朝廷,甚至危害社稷,怎能轻易改变呢?”
胡珮慈倍感委屈,泪水直流,怨恨地说道:“原来姑母当日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哄我开心,谁知今日我真有了儿子,姑母便不认了!”
胡太后忙安慰道:“就凭你一口一声姑母,哀家都不忍心骗你啊,你是我的侄女,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只是当日,我也有欠考虑,没曾想过其中的利弊,说的是太过随意了些,但我疼你的心,可是真的,这你要知道啊!”
胡珮慈气道:“若善德做不了太子,不止是他脸上无光,我这个皇后只怕也要受人耻笑,姑母真疼我,便将我的皇后之位,也封给毛楚楚吧,这样岂不是成全了他们母子,不仅可让朝廷大臣顺心满意,还能让我落个礼贤让德的好名声,岂不是皆大欢喜?”
胡太后愣了半晌,有些气恼,骂道:“你说什么气话?你这是逼我啊!你这副模样,怎配做一宫之主?便是连我的侄女,都不配了!”
胡珮慈知道言语有失,只是啜泣不止。
“姑母,珮慈所说的,都是实话啊,若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这一宫之主,便也只是徒有虚名啊,宫中人人势利,自然只敬重太子的母亲,我这个皇后以后终将是要受人冷落的…”
胡珮慈黯然神伤,悲戚不已。
胡太后叹气连连,思索良久,说道:“我明白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再等恪儿大些,才好寻他是非,拿他把柄,终不能现在就给他安个罪名吧?他才多大,路都还走不稳,能加之何罪?”
胡珮慈苦笑道:“姑母有姑母的想法,但未必便是最好的,姑母说过,太子废立,动辄涉及朝政,若等高恪再长几岁,只怕攀附之者更众,党羽之争更甚,到时候,岂不是更不好办?”
胡太后觉得胡珮慈说得在理,不仅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得我头都晕了,回你的含光殿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胡珮慈见胡太后动摇了心思,心中暗喜,便起身告辞。
“姑母,那珮慈就静候佳音了!”胡珮慈脸上又不觉多了几分笑容。
胡太后嗯了一声,连连摆手。
胡珮慈躬身而退,只留下胡太后一人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初她早早立了高恪为太子,是因为她与和士开的旧情,可如今她早有新欢,那段过往之情,早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便何况,胡珮慈是她的侄女,血浓于水,自然比毛楚楚亲近百倍,自己这个姑母,怎能不为自家人着想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太子之位必须是胡珮慈的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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