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世不明,自然不能对你明说;更何况那个时候,连我的赐名,父皇都想要剥夺,所以我才说自己没有名字。”
承棣脸上也露出了鲜少有的微笑,似乎对于他来说,夏姬能回忆起这件事,让他很开心。
夏姬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幕幕他们两人相处的场景。
想来或许是天意,他表字子羿,而她给他取的名字,“小一”,也与那“羿”字有些许的同音。
梅妃和先帝,是否也曾叫过他“小羿”?
而当时承棣那么快就承认了这个名字,是不是代表着,他也从这个相似却又不同的名字上,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
种种巧合,思来想去,都让夏姬觉得又惊又喜。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可怜巴巴的小跟班儿,谁能想到,这人成了日后的晋王?
“对了,七天以后,你去了哪里?”
夏姬忽然想到了什么,问。
七天之后,白羽如约来到乱葬岗,将夏姬接了回去。
夏姬想要带着承棣一同走,被白羽严辞否决了。
而承棣也拒绝了她的好意,只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夏姬便与他约定,过几日再来,将他偷偷带回夏府。
可是,等她再去乱葬岗的时候,承棣已经不见了。
之后夏姬也打发了人去找,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这件事也成了夏姬心中的一件事,现在真相终于能大白于天下,她忍不住想催促承棣,快些给她讲讲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听到夏姬问这样一个问题,承棣的嘴角又勾起了几分,“我回了军营。”
夏姬怔了一下,很快也觉得这个回答才合理。
若是没回军营,承棣又怎会一路从普通士兵一步步坐上将军、元帅等位置,又怎会因为战功显赫,而被先帝封为晋王?
“当时我没找到小一,还哭了鼻子……”
夏姬缓缓说着,忽然笑了。
“因为这件事,我还被师父给骂了。真讨厌,这可都是你害的。”
承棣不再像以前那样以漠然回应,而是破天荒地,用一个温暖的笑容对夏姬说,“你若是能早点认出我的样子,也能猜到我去了哪儿。”
他反倒有些抱怨似的说,“在宫宴上,我们分明见过的。”
宫宴上,夏姬在承棣心中留下了惊鸿一瞥,只是她不知道。
之后的相遇,承棣更是一眼就认出了夏姬,夏姬却丝毫不记得,只当他是个被抛弃的可怜人。
夏姬撇撇嘴,调皮道,“我哪里记得,当时只记得爹爹把我骂了半天,怪我不该吃莲子。”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笑容轻微,却包含着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感情——
是不约而同地,将对方放在心中的挂念。
笑容逐渐散去,夏姬又轻轻皱了眉头,问,“你回到军营以后,一定过得很苦吧?”
“那倒没有。你被接走以后,我觉得,自己不能浪费你给我的这条命——毕竟我算是你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
承棣若无其事地说着,又极其自然地给夏姬整了整被子。
“所以,我没再像之前那样自暴自弃,而是拼了命地操练,学习兵法,最后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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