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科举大考如火如荼进行之时,都城前日刚落了雪,天昭河以南的地界黄叶飘零,亦如远在家乡牵动着的考生们至亲的心。
而淮阳时至深秋,早晚温差也明显变大了,白天暖阳如春,只是到了早晚就觉得有些凉了。
“也不知坤哥如何了,这看不着摸不着的,真让人心急。”
二房屋里,王氏窝在炕头盖着被子,又到了每日惦念儿子的时辰了。
聂远山早已习惯,自坤哥去赶考之后,自己媳妇每日到了这个时间都会如此。
灵儿说这叫儿行千里母担忧,为人母都会这般。
他还悄悄地问了聂大海,得知大嫂也是如此,他便放心了。
“别惦记了,坤哥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还有辉哥在身旁陪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聂远山坐在炕沿桌前,吃着花生米喝着小烧,倒是自在。
见他这般随意的敷衍,王氏不禁面色一紧,问:“自个儿子去千里之外赶考,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担心有啥用啊?”聂远山却笑了:“再说又不是姑娘家,坤哥是个男人了,在外闯荡自是要靠着自己的。”
“况且他是去参加科举的,又不是出去流浪打拼的,你们这些妇人就惯会胡思乱想。”
倒也不是聂远山不惦记儿子,他自是惦记的,只是不会像王氏这般庸人自扰。
男子汉在外闯荡是应当的,他作为父亲自是要支持的,若是换了倩儿,他可能还会担忧一些。
王氏叹了口气,借着窗户看了一眼夜里的月亮,心思更为惆怅了。
翌日,南疆叛乱平息,大昭军队胜利的好消息终是传到了淮阳地界,各地方知县亭长均命人在各大城门鸣鞭庆贺,而秦玦百步穿杨取敌军主帅首级的事迹更是被传颂成了一段佳话。
“如此一来,秦将军是不是快回来了?”
铺子里,聂灵儿几人得知此消息也是极为振奋,聚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应该会先回都城复命吧,待皇帝论功行赏之后才会回来。”聂勇猜测到。
佟月茹则道:“这一仗的胜利对咱们大昭至关重要,岚营子在南疆扰乱民生多年,这下终于是太平了。秦将军再立头功,定会加官进爵的。”
提到秦玦,大家都是油然而生的崇拜,就连聂灵儿如今也被熏染了,她甚至能想象到在战场上秦玦一身铠甲的威风模样。
一别半年未见,却时有书信来往,所以对于秦玦的归来,聂灵儿还颇有老友重逢的喜悦。
而就在这时,蚂蚱突然看向铺子门口的方向,眉头一蹙,道:“狗子,你怎么了?”
聂灵儿几人闻言顺势回头,而后便是纷纷一愣。
只见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狗子一身泥土,脸上还多了两处淤青,嘴角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
聂灵儿一惊:“怎么回事狗子,你和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