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然不是来吃饭的,那不知所为何事?”
江怀义收了心思,看着聂灵儿问到。
只是语气之中稍有警惕,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最近江家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江怀义如今草木皆兵,看谁都像敌人。
他这酒楼,位置好,面积大,很多人觊觎,江怀义心里清楚。
而聂灵儿也很聪明的没有直接提买酒楼的事,万一对方有不得已的理由,自己贸然开口,怕是会触怒对方。
所以当下聂灵儿只是问到:“中午我来这里的时候,听到了江老板和那一帮人的谈话,既是卖了这酒楼便能抵债,江老板为何不卖?”
这确实是聂灵儿心里疑惑之处,尤其是这个酒楼已经亏损多年,若是个会做生意的商人早就脱手出售了,毕竟位置这么好,定能卖上一个不菲的价格。
江怀义闻言,不禁抬眼看向聂灵儿,若是换做是其他人,他定是怀疑对方是胡发财派来的说客了。
可聂灵儿显然不是。
“这酒楼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是江城县的百年老店,我怎么可能卖给别人。”末了,江怀义开口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解江家的人都知道。
曾几何时,江家的江边城外是江城县最受欢迎的酒楼,直到到了江怀义继承了酒楼之后才逐渐走了下坡路。
可这其中原因很是复杂,并非一两句话就说的清楚的。只是如今这事实摆在眼前,他这酒楼,怕是保不住了。
听江怀义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酒楼,聂灵儿不由的心下了然,这酒楼她买不得。
对于有些人来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比命还重要。
只不过……
聂灵儿看着江怀义道:“江老板应了对方的食戬。”
“你知道食戬?”江怀义面露诧异,吃惊的看向聂灵儿。
食戬是行话,只有厨师界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聂灵儿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如今应了这食戬之战,若是输了,你这酒楼就归了旁人了。”
江怀义沉默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他面前已经没有路可以选了。
即便没有这食戬,可对方拿儿子的命威胁他,他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如今应下了食戬之战,就多了一丝希望,若是侥幸赢了,那么就能保住酒楼和儿子,他必须一试。
此时聂灵儿也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很多话自己不说,对方心里其实也很清楚。
“对不起,晚辈僭越了。”聂灵儿连忙低头道歉。
江怀义不在意的道:“没关系。”
这时,一旁的聂凡终是忍不住的问:“大叔,你这儿子的厨艺平平,既是生死之战,你为何不亲自上阵啊?”
当面被人说厨艺平平,江铭听了暗下不禁握紧了拳头。
可聂凡说的又是事实,他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江铭下厨时的青涩和笨拙,这是藏都藏不住的。
只是这话似是戳到了江怀义的痛处,只见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的左胳膊上。
他没言语,聂灵儿却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当下不禁秀眉微蹙,心中蓦地升出一抹酸楚。
“冒昧打扰了!”
聂灵儿连忙附身鞠躬,不等对方说什么,便转身拉着聂凡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