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并非有勇无谋之人。”齐睿修道:“他如今风头无两,只要对两派的拉拢无动于衷,那他就能一直替我保持住这份平衡。”
“而不论是左相还是国师,定也不会轻易的和秦将军翻脸,毕竟他们也怕一旦触怒了秦将军,他就跑到对方阵营里去了。”
“他就像是一根立在朝堂上的柱子,不偏不倚,坚硬无比!只要他不倾斜,梁就永远不会塌!”
齐睿修垂眼轻声,整个人却散发着运筹帷幄的气度,轻轻三言两语,早已将其中关系利弊看的透透的。
有了秦玦在,似是省了他这个皇上的力气,两派的平衡有了新的制衡点,且是一个雷打不动的点。
三角的关系才是最稳定的,秦玦的出现,让他齐睿修的江山更加稳固了。
要问他为何如此相信秦玦能看透这一切,或许这就是他能坐在至尊之位的原因。
向元禾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蓦地笑了:“果真是陛下手段高明,借着左相的谏言提了秦将军上来,实则早已筹划了一切。”
转而却又道:“不过话说回来,陛下既是要用秦将军牵制朝堂,何不亲自给他赐婚呢?”
“把谁赐给他?”齐睿修浅浅一笑,眼中也漫上浅浅笑意:“如今安平才九岁,我可舍不得。”
向元禾闻言,佯装多嘴的拍了拍嘴巴:“老奴糊涂了,陛下膝下龙嗣繁盛,唯有一个安平公主也才九岁,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齐睿修道:“敏儿年纪倒是合适,只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秦将军赐婚。”
齐睿敏,齐睿修的皇妹,先皇的四女儿,也是他唯一还未出嫁的皇妹。
不等向元禾问,齐睿修敛了表情,低声道:“秦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娶一个无名无分的普通姑娘才好。这样他才不受任何制衡,只会为我皇家所用,为我皇家尽忠。”
将门新贵,才是皇室最喜欢的。
所谓盛久必衰,如今都城的百年高门,都在齐睿修的暗自操控之下逐渐走向衰败,取而代之的都是冉冉升起的朝堂新贵们。
皇帝重用他们,重赏他们,让他们感受皇恩浩荡,才会更加忠于皇家。
这天夜里,聂灵儿正在书案上记一些关于开酒楼的事宜,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余府上下早就都睡下了,聂灵儿不禁一愣,抬头看向房门,烛火映出一个身影。
未等聂灵儿开口问,门外的人已是主动出声:“灵儿,是我。”
是辉哥。
打开房门,聂辉裹着绒衣立在门口,见到聂灵儿便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看屋里还亮着,便知你没睡。”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聂灵儿却是无奈的笑了,而后侧身让位:“进来说吧,外面冷。”
这些天聂辉除了入厕,基本都自己呆在屋里,聂灵儿也甚少去打扰,就连每日的饭菜都是聂凡送过去的。
好在知道他状态还行,只是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去思考,倒也没让聂灵儿担心。
所以此时刚一坐下,聂灵儿便问:“你这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