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余桑浅不禁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聂灵儿一脸无奈的道:“这偏院安静是安静,就是太无聊了。你也是了解我的性子,根本是呆不住的,这才几天时间,我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了。”
“你这怀着身孕, 身子娇贵,他们也是为了你着想。”聂灵儿只能宽慰:“回头等胎相坐稳了,便不会这般拘着你了,左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余桑浅被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所以再有一个月,胎相也就坐稳了, 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了。
这些余桑浅自是明白的,只是觉得日子无聊罢了。
这时,聂灵儿话锋一转, 好奇的问:“我这一路过来还跟春茶好奇呢,怎的城里无端端多出这么多难民啊?”
“今年淮阳虽然少雨,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余桑浅摇了摇头:“不是咱们淮阳境内的。如你所说,淮阳今年雨季只是少雨,可其他的地方却出现了大旱!”
“南边的鄂州、南莞等地最为严重,再加上那边本身不似淮阳这边条件优渥,大旱导致很多地方灾民遍野,他们便奔着淮阳这样昌盛的地方来了。”
“一开始只是一小部分,谁知道这个月开始激增,每日都有大量的难民涌入,我爹为此事颇为头疼。”
鄂州和南莞等地,聂灵儿也是略有耳闻的,虽然和淮阳离着不远,可发展却落后的多,不似淮阳这般物产丰富。
而今大旱之年,普通百姓断了田地的收成, 就很难生存了,所以往淮阳这种地方跑也算得上是求生的本能。
只是聂灵儿不解, 便开口问:“既是有灾民,余大人为何不开仓救灾啊?”
各地都有后备的粮仓,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用来急救的,而今灾民越来越多,聚在城中乞讨度日,正是开仓救民的时机。
余桑浅一脸无奈的看向聂灵儿:“要是往年,我爹的话自是有用的。而今这淮阳,上头不是还有一位吗?”
“宇文大人?”聂灵儿惊诧出声。
余桑浅点头,提到宇文建贤她便一肚子火气:“这个凭空而来的宇文大人,只顾自己,根本不顾这遍地的灾情。我爹早就呈了救灾文书给他,可他却以灾情达不到开仓放粮的标准为由,驳了我爹的计划。”
“关键是,这个理由我爹无法反驳他!”
余桑浅看着聂灵儿,掰开了给她分析:“这灾情本就不是淮阳灾情,只是有难民逃难而来,和鄂州、南莞那边的灾情相比,确实不值一提。”
“根据大招律例,粮仓的开放要酌情而定,只有当地出现特大、重大灾情,才能开仓放粮。”
“可这个评判标准是什么?是宇文大人的一句话!若他说标准到了,那就哪怕只有两个灾民也要开仓。他若说标准没到,那就是灾民挤满了全城,也不可以救灾!”
“淮阳已经几十年没有过重大灾情,而今的局面已经算是淮阳这几十年来最重的灾情了,而且趋势越来越严重,每日进城的灾民成倍的增长,这才是我爹着急的原因。”
说着,余桑浅不由的冷笑一声,道:“我爹说,宇文大人是怕淮阳一旦为了外地灾民开仓放粮,必然会引得更多外地灾民涌入,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要是引起暴乱,宇文大人恐会被朝廷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