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年和赵明朗从家里出来之后,他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诗文打来的。
“嘉年,我跟你说一声,那个游乐场我已经卖掉了。”
诗文说的很自然,潘嘉年这边却有点措手不及,反应过来,他便有些生气,潘嘉年质问道,“我不是说了吗,游乐场的事我来做主,你怎么又插手了?”
“他们给价给的高,当然是谁给价高就卖给谁了。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挑可拣的。”诗文还对潘嘉年的生气有点纳闷呢。
潘嘉年捶捶头,真的是焦头烂额,诗文最近给他惹了不少麻烦,明明什么都做不好,还非要横插一杠,之前在收购公司的时候,诗文就瞎出主意,反而让潘嘉年丢失了话语权。经过警告之后,诗文才收敛了一些,这会儿又打起了游乐场的主意。
“你卖给谁了?”
诗文说道,“姓唐的,刚来未市不久。”
“你卖给唐慕了?”
诗文不明白潘嘉年干嘛要生气,只是说道,“对,卖给他了,今天合同就已经签完。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提一下,签了合同才和我说。”
诗文有些语噎,但她还在努力的辩解着,“我当然不能和你说了,你想着把这个游乐场留着呢,他给的价还挺高的,给我们三个亿。我不能和钱过不去,所以就签了。”
“你偷拿了公司的章?”
诗文对待这样的质疑,非常的不高兴,她反驳道,“什么叫偷拿公司的章?章就在那里放着,虽然说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你来处理的,但我有决策权呢。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仅此而已!”
诗文和潘嘉年谈得很不愉快,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潘嘉年不禁握紧了拳头,潘家和他的缘分怎么就这么差呢?一个两个的,都是来给他添堵的,没有一个顺心的。
潘嘉年问赵明朗要来了唐慕的电话,下车之后,便给唐慕拨了过去。
“是我,潘嘉年。”
初听到潘嘉年的声音,唐慕还有些吃惊,过一会儿回过味儿来,才笑呵呵的说道,“潘总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最近不是公务缠身,每天都忙得要死吗?”
“你把潘氏的游乐园收购了?”
“对,而且出价很高呢,潘太太十分满意。”唐慕回答道。
潘嘉年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你要这片游乐场干什么?”
“这……我还没想好,我看着那片高尔夫球场地挺不错,可能会保留吧。游乐场的项目我可不喜欢,可能会推倒重建吧。”
潘嘉业一听,赶忙说道,“不好意思唐总,这个游乐场的买卖并没有通过我,我母亲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太了解,所以我要收回。”
唐慕却轻笑了两声,有些轻蔑的说,“你逗我玩呢潘总?商场上可不是儿戏,签好的合同就做数的,怎么想反悔就反悔。这说出去,你们潘家可就是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潘嘉业也不恼怒,只是对唐慕说,“要怎样,才能让我拿回游乐场。”
唐慕却问他,“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回这个游乐场吗?毕竟能卖钱,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吗?”
“抱歉,这是我的一点私事,我是存了私心的,所以才想把它留下。”
“既然如此,那就免谈。潘总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还是先去处理那些更要紧的事吧。”
唐慕把电话挂掉了,潘嘉年却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诗文这边又发语音过来,让他回家,说潘宏达又有些不太好了。
潘嘉年回来看了看,又请了医生做了诊疗,潘宏达才稳定了一些。
潘宏达现在已经能够睁开眼睛了,但是却依然不能和人交流,他只瞪着那双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喜怒哀乐。
潘嘉年从潘宏达的房间里退出来,诗文也跟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陆白月才留下那个游乐场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什么浪漫?浪漫能当饭吃吗。游乐场卖个好价钱,我们自然都是开心的,我当然会把给你的那一份留下来,你也别总是埋怨我。”
诗文说话的时候并不敢看潘嘉年,确实是,游乐场的很多告示牌上都很明显的出现了陆白月的名字,诗文能够想得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潘嘉年对诗文已经太过失望了,他说道,“你何曾把我当过潘家人?也何曾把我当过潘家的大公子?现在有事儿了,把我推在前面挡枪口,遇到利益,却扑上去不管不顾。以后,自己处理好了,我什么都不想再管了。”
诗文一听,也是火气很大,她反驳道,“你说这话有点难听了。你现在手里还握着潘家一块非常值钱的地皮,我这些天脑子也乱,在家里捋了捋,也发现了一些异常。怎么陆白月和我们打一场牌,潘家就输掉了两个亿的地皮呢?我让人查过了,现在这块地皮在你名下。你们一直就勾勾搭搭的,想要掏空潘家。这个事情,我还没告你诈骗呢,你却来反问我。”
“诗文,这么多年,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妈。但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还是做过什么母亲应该做的事?那块地皮,原本就是爷爷留给我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拿到了地契。可现在却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我身上了?你看着潘家的资产该卖的卖,该处理的都处理,烦心事儿又少了,所以又开始琢磨我了吧?”
诗文面对潘嘉年的质疑,依然是理直气壮的,“谁都知道你是陆兴集团的姑爷,以后就算脱离了潘家,也可以过得十分好。你倒是平步青云了,现在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吗?我只是想让潘家的资产都能处置的更好一些,仅此而已。你如果接受不了,就算了。”
潘嘉年却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拿出那份潘鑫达留给自己的遗书,他把那份遗书直接甩到了诗文的面前。
潘嘉年向来脾气很好。所以诗文对他突然起来的发脾气,还有些不大适应。潘嘉年发脾气的样子,还是有些镇住了诗文。
诗文结结巴巴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爸现在病着,奶奶也没了,现在看着我好欺负是吗?”
“一直欺负人,把别人当白痴的人是你吧。这哪里是潘鑫达留给我的遗书?我早就找人去鉴定过了,这张纸是做旧的,字迹也是很新。我亲生父亲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难不成他有还魂术,就在不久写了这封信吗?你一直都在算计我,我看在你是潘家儿媳的面子上,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把我激怒了,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潘宏达只能算爷爷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如果不是我亲生奶奶死的早,怎么会让你们上位?在这欺负我这么久?做人总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别哪一天掉到坑里,都没有人来救你。”
诗文听得哆哆嗦嗦,但她依然是嘴硬的,“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伪造这些东西?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没听说过。别想给我扣屎盆子,反正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你对峙,随便你胡言乱语。”
“好啊,我给你五天的时间,你把游乐场的项目原封不动的给我拿回来,否则潘家所有变卖的资产,你都不要想拿到。”
诗文和潘嘉年吵的火热,惊动了楼上的潘嘉业。潘家也只是呆呆地听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瞧着楼下剑拔弩张的模样,潘嘉业干嘛跑下楼来,他拽了拽潘嘉年的胳膊,央求道,“哥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都是一家人。”
潘嘉年甩开了潘嘉业,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讲。潘家人把他当白痴一样的耍,潘嘉年早就在背后留了一手,暗暗的查着,那天赵明朗把所有查到的关于潘家的东西都给他了,潘嘉年看了整整一个晚上,看的差点吐了血。
潘嘉年不明白,他爷爷怎么能让潘老太太这样的女人进了潘家的门,把潘家搅的一团乱。
诗文这会儿来了劲儿,一把把潘嘉业拉在了跟前,然后训斥道,“你跟他说这些能顶什么用?他现在就想把我们母子两个赶尽杀绝。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心怎么都捂不热。”
“诗文,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游乐场五天之内必须给我解决,否则,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