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的事情过去之后,潘嘉年的事业好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做起来都顺风顺水的,潘嘉年早上会和陆白月吃过早餐,然后亲自坐车送陆白月去陆兴集团。
陆白月是个闲不住的,妇产科医生多次警告她,让她在家里安胎。可公司太多,陆白月根本没法儿休息,只能象征性的休息两天,然后集中处理公司的事情。
潘嘉年安顿好陆白月的事情之后,才会去公司里去工作。
最近开业在即,他选了一个非常吉利的日子,邀请了诸位业界大佬前来助阵。所以每天都忙到很晚,但不管怎样,他总要在陆白月下班之前再赶回陆兴,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助理去做。
这一天潘嘉年刚刚在办公室坐稳,助理便来汇报,说是唐家的人来了,竟然还不是别人,是薛四奶奶和汪天泽。
潘嘉年也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消停了一阵儿,这阵子又活跃了起来。唐家和陆家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楚。但自从唐家进入陆兴集团之后,就把陆兴集团的好几个项目都抢了去,而且都是些赚钱的好买卖。
许久不见薛四奶奶,但她依然风采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不过时的宽襟长褂裙,由汪天泽扶着来到了潘嘉年的办公室。
来的都是客,潘嘉年总不能当面打她的脸。还是请助理沏了上等的好茶,客客气气的招待着。
“听说潘总的公司很快就要开张了。”薛四奶奶张口就直言道。
这种不拐弯抹角的性格,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潘嘉业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回答道,“不知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薛四奶奶只是笑笑,“我只是比较佩服你这个年轻人,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原本以为总要和陆白月闹翻了过不下去了,没想到还这么能忍。现在偷偷悄悄的建了一个新公司出来,这不是韬光养晦,想要一鸣惊人,然后打陆白月的脸吗?”
这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来挑事的。
潘嘉年看在薛四奶奶年龄大的份儿上,说话大体上是隐忍的,他只是说道,“我并没有忍耐,潘家是潘家,陆家是陆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和白月也是相互独立的个体,自然都不干涉对方的事业。”
薛四奶奶“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可为什么我听人讲,陆白月这个人有仇必报。听说你们结婚的那天,潘家找人来搅局,最后被陆白月知道了,所以暗地里做了很多手脚,才让潘家翻不了身的。”
“听人说就是听人说,毫无根据毫无理由,我向来不会在这些方面多下功夫,况且两个人过日子,如果注重别人的意见,那迟早是要分崩离析的。”
薛四奶奶感慨的喝了一口茶,“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什么都想得开,什么都放得下。要是我们那会儿,早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咋还能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潘嘉年皱皱眉,薛四奶奶真的很刻薄,也不知道这个老年人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况且能和汪天泽搅在一起的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否则后果和损失是难以预料的。
“您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吗?好像我们也不是那种聊闲天的关系。”
薛四奶奶扶了扶眼镜,慢吞吞的说道,“自然不是,你上次拒绝了唐慕,我觉得你有点武断了,所以今天特意来,还是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有时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即便,潘嘉年和陆白月现在的关系很平和,但是坊间传言愈演愈烈。
有一种说法就是,潘嘉年和陆白月貌合神离,早就分居了。陆白月心狠手辣,把潘家一手搞砸了,潘嘉年现在要独立门户,渐渐与陆白月分崩离析,只等孩子出生之后,就一拍两散。
潘嘉年知道,薛四奶奶一定是听了这些传言,所以才敢来找他的。
生意人,向来没有真正的朋友与敌人,能一起赚钱,就是朋友。有利益纠纷,那就是敌人了。
所以薛四奶奶深谙这一点,她才敢来。
潘嘉年只是轻轻笑了笑,有些抱歉的说,“您应该知道的,我和陆白月是夫妻,我要是跟您合作,那不是打陆白月的脸吗?回家之后,让我跪搓衣板可怎么办?”
薛四奶奶说道,“年轻人,你现在是需要发力的阶段,守着老婆怎么能行呢?况且你如果真的顾及陆白月,为什么不在陆锐制药好好安生的呆着,反而要出来自己创业自立门户?”
“那是不一样的,陆锐制药是以西药为主,而我现在创办的月安制药是中西药结合,并且以中医药为主,说到底各自有各自的特色。”
“这就更对了,你要和我合作才能使自己利益最大化。唐慕的爷爷就是中医,开药材铺子的。祖上也进过太医院,所以唐家保留了很多独门的配方。我可以拿药方给你看,之后你再做决定要不要和我合作。我这个年纪了,能出来找你谈事,自然诚意满满。所以年轻人,你不要格局太小了,耽误了挣钱和对事业开拓。”
潘嘉年摇摇头,对薛四奶奶说,“我有自己的研发团队,也有自己的实验室。有一些祖传下来的配方,已经不适应现在这个年代了。您还是留着去找别的合伙人吧,我不感兴趣。”
薛四奶奶笑了笑,有些玩味的说道,“你还真是怕老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躲在陆白月身后吗?”
这些话显然是刺激不到潘嘉年的,他回复道,“您还别说,我就是没什么理想和抱负,能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饭,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呢。”
“你说话自相矛盾,如果你没有理想和抱负,就不会出来搞事业了,咱们今天没得谈,你好好再想一想,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药方留给你,说不定,你看了就会心动了。这三天,让你调整一下心情,也让你深思熟虑。我和陆家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自然知道陆家是一只可怕的老虎,你跟老虎睡在一起,早晚是会被吃干净的。”
潘嘉年不想再和薛四奶奶有太多的瓜葛,只是跟助理说道,“送客吧,老年人坚持不了太久,还是送薛四奶奶回去早点休息。”
“不碍事,难为你还想着我,我在这边还有一个老朋友,去跟他叙叙旧,你也不用送了。”
薛四奶奶说完,就搀着汪天泽走远了。
潘嘉年瞧着薛四奶奶晃晃悠悠的身板,真的有些嘘唏。薛四奶奶恨陆大海到什么程度?竟然八十多岁了,还揪扯这不放。
“你在楼下等我吧,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出来。”薛四奶奶吩咐着汪天泽。
汪天泽现在除了能跟着薛四奶奶之外,是无法去唐慕那边了。
唐慕已经和汪天泽翻了脸,薛四奶奶也无可奈何。
这样也好,汪天泽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情,把薛四奶奶哄好了,唐家的事也就都搞定了。唐慕说到底,都是薛四奶奶的傀儡,做不了什么主。
汪天泽算是猜透了。他在卫生间里点了一支雪茄,准备抽一支休息休息,没想到却看见潘嘉年也来到卫生间。
真可谓冤家路窄呀。
潘嘉年并不理会王天泽,把他当做空气一般。
但汪天泽是个会生事儿的人,怎么能让潘嘉年就这样无视自己呢。
“梁倩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汪天泽开口就问道。
潘嘉年正在洗手,水龙头开着,哗哗作响,但他并不出声,依旧安静的洗着手。
“你要是个男人,最好就有点担当。梁倩现在可是掉到了黑暗里,爬不出来了。”
潘嘉年关掉了水龙头,若无其事的说,“你怎么也和梁倩有瓜葛呢?汪天泽,别让我发现你还在关注陆家的事。”
汪天泽哈哈笑了两声,“未市的商圈里,又有几个人不关注陆家呢?不懂得树大招风吗?你要不要再见见那个可怜的女人呢?手无寸铁之力,被财阀们玩的团团转,现在染了一身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好像管的有点太多了,汪天泽,你最好收起点尾巴,也好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
潘嘉年就此离开了洗手间,汪天泽却依然一动不动的在那里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