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寒冷的西风携带着海浪一次次冲击着小船。
“老爷,要喝点热水吗?”
“……”
躺在船舱里的胡逸根本没力气回答。
去蓬莱路上就吐的稀里哗啦,上岸后都没敢多吃东西,回程还是吐了三次。要了命了。
做为陕北人,胡逸以前却不认为自己是旱鸭子,因为他没少在河里扑腾。今天见识了大海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其实超高价雇来的渔船一直沿着海岸线走,就这胡逸都不敢站在甲板上。
一望无际的海洋给他带来深深的恐惧,再加上晕船,胡逸发誓再也不会上第二次船了。
他情愿去单挑老虎豹子野猪都不想再坐船出海。
“老爷,后面那艘兵船还在。”
“……”
在就在吧,人家叛军愿意护送一程挺好。胡逸痛苦的不愿意多想其他。
“老爷,估摸再有十几里就是桑岛了,那里有官军驻防。”
“……”
是离的不远,要不要提醒下护送的兵船?胡逸转头心想,人家比自己清楚形势,别瞎操心了。
“老爷,这回风向不对,天黑之前肯定回不去。您老看要不要靠岸歇一晚。”
胡逸挣扎着一抬手,“靠靠靠,赶紧靠岸。”
他爸的怎么早没想到。
只要过了明军防线,走陆路既舒适又稳妥,买匹马骑上速度还快。
王二小提醒了句,“就是怕岸上有官军。”
胡逸有气无力道:“老爷我是正经良民,不怕的。赶紧靠岸。”
王二小也不多言,出舱就去找爹和大哥传令。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巨响。
胡逸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这声音太熟了,有人打炮了。
没等他站稳,王二小屁滚尿流钻进来大喊,“老爷,后面兵船放炮了。”
“啊?他在打官军的船?”胡逸扶着船舱就要往外走。
“不是不是,打的是我们。”王二小都要急哭了。
“慌什么?怂货,五十两银子是好挣的?”
胡逸说完刚挪动到舱门口,又是一声炮响传来。
少顷一个大水花在十丈外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