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莫锡元看到二十来个未接电话,都是他妈打来的。
他捂住额头,只感觉一阵头疼。
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他原本以为又是常云芬打来,想要把手机关个静音,等心情收拾好了再接电话,却发现,这次的电话,竟然是他爸莫维迁打来的。
他犹豫片刻,还是把电话接了。
“在哪?”莫维迁语调平和,简单的两个字带着股隐约的压迫感。
“车上,在来公司的路上。”莫锡元回道。
“理由是?”
“宿醉,发生了很多事,一句两句说不清,爸我到公司后能见你一面吗?”
“嗯,到公司后直接来见我,我也有事正想问你,另外我会应付你妈,你不用接她电话。”
“谢谢。”
电话挂断。
半个小时后,莫锡元来到了莫维迁面前。
莫维迁坐在茶桌前,指了指面前空位的醒酒清茶,示意他坐下,问道,
“你不喝酒,为什么宿醉?”
“发生了一点事情,心里乱……爸,秦丞可能又要来找思黎,我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送她去修养,房子最好距离医院不要太远,地方人少清静,国外也没问题,你有这样的地方吗?”
莫维迁无奈摇头,忽的又笑道,
“我还真有个那样的房子,在澳大利亚的阿盖尔湖边,是我当年跟初恋定情的地方,没想到现在能用来安排你的初恋。”
说着他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角落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串钥匙,递给莫锡元,并叮嘱道,
“这件事别让你妈知道。”
接过那串沉甸甸的钥匙,莫锡元感激道,
“谢谢爸。”
莫维迁道,“送走她之后,短期三五年内,你们最好别见面了。”
“我……我知道。”莫锡元说着,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沉闷。
“不让你们见面,是希望你们两个人都能从这件事当中解脱出来,我想告诉你一点过来人的经验,人生里,好事与坏事随时可以相互转换。”
说着,莫维迁喝了一口茶,又淡淡道,
“就像去年,我见到了初恋的前夫……”
“什么?”莫锡元不懂。
“他喝醉后,我问他为什么离婚,他说她事业心太强,孩子交给长辈带就不再管,满世界开画展学习交朋友,好像没结过婚一样,也从来不愿意为家庭牺牲……回想起来,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那样,喜欢画画得要命,其余事情都只能靠边。”
莫维迁说起从前,声音里带着点怀念与释然,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发现你妈至少好好的培养过你,哪怕她管得宽、话又多、唯一的爱好是打麻将,她也在认认真真履行做一个母亲和妻子的责任,我也才能放心在外发展而从来没担心过回家连口饭都吃不上,也不用担心孩子逃课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爸,你想说什么?”
“红玫瑰会变成蚊子血,白月光也能变成白饭粒,遇见喜欢的人是好事,在一起是好事,有感情也是好事,但是,一直在一起却不一定会有多好,就好像一直吃一种菜,但凡有得选,人类都会厌倦,所以,就让这段感情像流星一样短暂而灿烂的划过人生,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