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校长办公室,门口停了好几辆小车,还有好几台救护车和警车,人来人往的,各个都十分匆忙。
大家脸上除了凝重就是哀痛,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
进了办公室,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宋河。
宋副县长坐在中间,旁边那个,竟然是美途公司的钱康。
他们俩正在低声聊着什么,看钱康眉飞色舞的模样,不像是说喧嚣校舍倒塌的事情。
“宋县长,您找我?”
刘志成主动上前打招呼,脸上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
这时候,许美静才发现他鲜血淋漓跌双手。
“啊呀,你怎么也不戴一副手套?快,赶紧洗洗,包扎一下伤口。”
说着,许美静拽着他就要去旁边屋,那屋子门口有个水龙头,可以洗洗手。
刘志成举起手看了看,这才感到疼,不过,他并没放在心上,连轻伤都算不上,有这个功夫,多搬几块砖,比什么都好。
“有那么娇气吗?如果我们党员干部都像他这样,我们还怎么干事业,怎么为人民服务,怎么承担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义务?”
宋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彭伟见状赶紧说到:“就是,宋县长,现在有些同志呀,做事浮躁,一点恒心、毅力都没有。”
“想当年,革命先烈们推翻三座大山,战胜无数敌人,那是什么精神,那是什么风骨,像你这样,不早就完了?”
许美静和刘志成都没想到,宋河竟然一上来就来这么一出。
这种批评可是十分严重的,万一哪个长舌头的一宣传,刘志成这就是妥妥的大罪名。
当然,这是玩笑话,可话说回来,这帽子扣的实在太大了些。
“宋县长,刘志成同志一回来就加入到抢先工作中,您看他的手,鲜血淋淋的,所以我才想让他清洗一下。”
“美静同志,爱护同志,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没有条件吧?”
宋河瞥了刘志成一眼,用手指着他,说:“他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不到指挥部报到?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眼里还有没有领导?懂不懂得领会领导意图,按计划进行?”
“他这样做,表面上看,是积极,但实际上,就是瞎干蛮干。”
“另外,我很怀疑他这是为了逃避责任,用一副积极苦干的假面具,来掩饰他的错误。”
宋河五十来岁,基本上这辈子不用想再上一层楼了。
看他说话,动辄上纲上线,大帽子乱飞,想来平时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这种人,其实就适合在三四十年前生存。
许美静皱起了眉头,今天宋河率领县里的工作小组,一到这里,就开始指手画脚,这里挑个刺儿,那里找个茬儿,具体命令没有几个,全都是这不顺眼那不合意,也不知道是派他来做挑错官,还是来做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