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紧随其后,一直到两人消失在谷场的灯光里,那群人都只有零零星星的离开,大部分都还留在原地,渐渐聚拢在一起,不知商量着甚么。
三叔边走边问道:“阿来有甚么事?”
梁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他中毒了。”
三叔猛然停下脚步,转脸瞪大眼睛,嘴角还歪着:“你怎么不早说,请了大夫没有?”
“请了镇上的马大夫,吊住一条命。”
三叔又焦急又茫然,仿佛没能缓过神来,有些迷茫地问道:“有的救吗?”
梁叛道:“还不知道。”
三叔道:“那快走,我去瞧瞧阿来!”
“慢着。”梁叛双眼直视着他,问道,“小侄有件事想请教三叔,今天你和俞二哥在树林里说了甚么?”
“甚么话?”
“俞东来说:那你也不该做这种事。你说:都是都是二房逼的我。对不对?”
三叔怒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梁叛摇头道:“谈不上偷听,这话我本来想问俞二哥的,他一定会告诉我。但是现在他人事不省,我只好问你。”
三叔听他这么说,慢慢消了气,答道:“这本来也不是甚么大事,告诉你也不妨,不过说出去有些跌份罢了。”
梁叛一愣,他本以为是害死二叔的事,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别的甚么事?
三叔没在意到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上个月阿来派人带了信回来,说朝廷可能推行甚么‘改稻为桑’,让家里早做准备。我想这是大事,弄好了大有利是,于是拉下脸皮主动去找老二,打算跟他商量这事。谁知老二一听是这事,根本不肯见我,还让人警告我不准出去胡乱传言,搞得人心惶惶。”
梁叛皱眉道:“这事是我告诉俞二哥的,那时候确实八字还没一撇,但这里面有甚么不该干的事?”
三叔道:“老二不干,我便悄悄拉了几个本镇人,筹借了些钱,将洪蓝埠附近所有的桑苗全部买下。”
梁叛道:“那你岂非稳赚一笔?”
“稳赚个屁。”三叔愤愤地道,“如果老二肯顾念一点情义,我这批桑苗宁愿本价给他!”
原来当时三叔一口气吃掉太多桑苗,手里的银子当时便周转不起,于是他派人去找二叔,请他将这批桑苗接了去,明言一钱银子不赚,白白替他经手。
可是二叔压根连面也没露,是二娘出的面,不但见死不救,还将三叔派的人轰了出去。
“那你怎么挺过来的?”梁叛问道。
三叔道:“是我一个小俞氏的朋友,叫俞继荣,拿他的酒楼做押头,借了二百两银子给我,这才把我救了。”
梁叛不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俞继荣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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