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东阊把不准那铁索的目标,哪里还敢再追,带着一众捕快大叫一声四散逃开。
好在梁叛也没打算用这铁索打他,否则这般大的力量,别说将人缠住,恐怕要当场将人打死,最少也要绞断几根肋骨。
那铁索只是朝人群空档之中急坠而下,“啪”的一声响,索头砸进地面三寸有余,整条铁索将那夯土路硬生生鞭出一道沟壑来。
俞东阊远远看见,只觉两腿发软,旁边一个捕快惊道:“这是甚么功夫!”
梁叛再不管这些人,只管发足狂奔,他重伤以后修养了一个月,还是首次小试身手,一时间只觉心中畅快无比。
不过刚才一掷那铁索,本来也是倾尽了全力,想要试试恢复得如何了,可惜究竟感觉有点些微的不足之处,似乎还是没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不过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他一口气跑到洪蓝埠镇上,站在原地喘了一阵,同时抬眼四面扫去,就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果然有个油坊,外面旗招上写了个“洪蓝菜油自榨”。
他快步走过去,到了近处时,鼻中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菜籽油香味,在空气中飘儿不散。
进了店门,梁叛拍了拍柜台,原本坐在那里打盹的小伙计猛然抬起头来,眯瞪着一双眼,口里念经一般问道:“老客打油还是换油?”
梁叛问道:“谢周章在不在?”
那伙计噔的一下睁开双眼,揩掉两边眼角的眼屎,将梁叛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甚么事?”
梁叛道:“在就叫出来,急事。”
伙计只好说了句“稍等”,急忙转到后面去了。
不一会从后面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一双眼睛倒还有几分神采,见面先拱手:“贵客面生啊,请问到我小店有甚么指教?”
梁叛也不跟他多客套,问道:“你是谢周章?”
这话直呼其名,又没有任何敬词,问得其实挺不客气。
那胖子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只当他是来找茬的,干巴巴地道:“我是又怎样?”
梁叛问:“你跟俞二少奶奶怎么称呼?”
谢周章将眉头一皱,说道:“那是舍妹。”
梁叛点点头,掏出那封信,放在柜台上,说道:“好了,信已送到,俞二少奶奶……或者说他们夫妻两个境况都不好,你看过信速速处置罢。”
谢周章奇道:“他们是俞家长房,洪蓝埠的第一家,怎么会境况不好?”
梁叛没工夫跟他多讲,只道:“俞家出事了。”
说完便拱拱手,转身出了店门。
那谢周章在店里叫了两声,他也没停留,径直向码头边的五湖茶楼去了。
昨天他让漕帮送的信,如果赶得及时的话,现在至少应该有一批人先到了。
他快步穿街过巷,过了两条街,却忽然发现眼前的街道似曾相识,原来右边就是小曲中的另一头,从这里穿过小曲中,就是俞继荣得意酒楼所在的那条街道。
梁叛下意识地向小曲中多看了两眼,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一个小楼之中走出来,低着头缓缓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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