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康家的媳妇和丫鬟。”
“你为甚么向她们打听南京锦衣卫中的勋贵?”
之前梁叛在屋顶上,可是将翟真人的一言一语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当时便觉得这当中并非是通奸这么简单。
翟真人却是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刚才打听的话都被这人听了去了,可他偏偏还不知道背后这位到底图谋甚么,只好虚晃一枪道:“只是好奇罢了,想知道知道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太太们,平日是怎样的交际……”
梁叛反手一刀,便从他光溜溜的大腿上硬生生削掉一块皮肉,同时左手重重地捂住了翟真人的嘴巴。
翟真人的双眼猛然瞪大,口中发出“呜呜”闷吼,整个人下意识地剧烈挣扎,却哪里动得了半分。
他的右腿因为剧痛而止不住地抽搐着,鲜血从伤口中涌出,瞬间便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梁叛的匕首重新架在了翟真人的喉咙上,低声道:“自己拿衣服包扎止血,不准说话,不准叫喊,否则杀了你。”
翟真人连忙点头,伸手抓住床沿上挂着的一件贴身小衣,用力扯断了袖子,包裹住自己血如泉涌的大腿。
梁叛下刀时避开了他腿部的动脉,所以这血看着流得不少,其实不过是因为伤口面积过大,并非不能止血。
只是他没想到,这翟真人还真有几分狠劲,坐在那里咬紧了牙关,忍着剧痛,自己一层层将伤口包好,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痛得满头满脸都是汗珠。
梁叛用匕首在他下巴上拍了拍,说道:“重新回答刚才的问题。”
翟真人英俊的脸庞已经变得扭曲狰狞,他嘴里不断倒抽着凉气,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有……有人让我查……查锦衣卫中的勋贵,在下只是……只是奉命行事。”
“谁让你查的?”
“不,不能说!”翟真人用力地摇了摇头。
梁叛的匕首缓缓离开他的脖子,翟真人吓了一哆嗦,连忙说道:“是……是京师的人,再多不能说了,说了也是死!”
梁叛点点头,又问:“你认不认识姜聿寿?”
翟真人一怔,忍不住反问道:“你到底是甚么人?”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回答我。”
翟真人一咬牙:“见过,不算认识。”
“那你见没见过季永年?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翟真人一下子仿佛泄了气一般,摇摇头:“见过,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唯一一次见面,是七天前在怪石园。”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两千斤银子?”
翟真人越听越是心惊,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却都拿不准后面这人到底是甚么来头。
他只好老老实实地道:“不但听过,还见过。那天季永年在怪石园中准备了四口大箱子,给了在下和姜聿寿一人两口,每个箱子都是一千斤白银,在下和姜聿寿一人两千斤。”
梁叛微微皱眉,就现在所掌握的消息来看,当初陈碌所说的那个版本早已和现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最初的版本是季永年在扬州河口换船,带着两千斤白银直接来到南京。
可现在季永年的确已经到了南京,却是从六合过江来,而且来的远不止他一个,还有泰州帮、日本忍者。
最早的一批两千斤银子,此时也已变成三批,而且每一批都是两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