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行里的班子虽说有大有小,但是都有各自的招牌,小就小唱,大就大唱,总还都是在正经台面上的。
但是还有一种草台子班,专门游走与县郊乡野之间,唱一些没有下限的淫词秽曲,吸引乡野百姓,以此糊口。
说到这事梁叛倒想起来了,他道:“过几天蒋大娘的班子要在小西湖义演,征筹钱粮,救济洪蓝埠灾民,你去不去?”
冉清道:“你请我瞧戏吗?”
梁叛想想,这大概和后世的请客看电影差不多,于是点点头:“嗯,我请你。这不光是瞧戏,现在溧水那里已不知甚么光景了,灾民祸乱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饭吃。
“如果蒋大娘和徐学仁他们能够筹集到一大笔钱粮,送到洪蓝埠,或许多多少少能够减轻一些溧水县和钱申功的压力,只要有一口饭吃,谁又肯去做贼呢?”
冉清点点头,便又将脸埋在了梁叛的胸口。
梁叛笑了笑,猿臂轻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享受着冉清的温暖与柔情。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很久,甚至都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梁叛忽然抬起头来,警觉地四下一看,就见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有两个小脑袋鬼头鬼脑地探出来,正在那里偷瞧。
梁叛不动声色,轻轻低下头,下颔枕着冉清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那两个小坏蛋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一般会怎么罚他们?”
冉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搂着他坚实的腰身,喃喃地道:“甚么样的错误呢?”
“比如念书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耍,或者对先生不敬啊。”
“哼,谅那两个小鬼也不敢的,如果他们真这么干的话,那就打他们屁股。”
“嗯……那我抓住他们,你来打屁股罢。”
还没等冉清反应过来,梁叛已经放开怀抱,一个箭步斜冲了出去,一伸手就从草丛之中拎出两个哇哇大叫的小屁孩来。
他将两个小鬼头放在膝盖上,麻溜地扒了两人的裤子,露出精光雪白的屁股蛋来。
两个小屁孩大概料到了即将发生的恐怖事情,都极力大叫挣扎起来,可是梁叛力气太大,两个小孩拼了命也没能从他的“魔爪”之中挣脱出来。
冉清又羞又气,捡起一根树枝,走过去噼噼啪啪在两个小鬼的屁股蛋上抽了两下,咬着牙呵斥道:“两个小混蛋!不学好!叫你们偷看!叫你们偷看!”
一边大声呵斥,手里的树枝毫不停顿,打得两个小鬼哇哇大叫。
梁叛看见冉清凶狠的表情,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唾沫,连忙伸手阻止道:“好了好了,再打把孩子打坏了。”
冉清这才愤然停手,将那树枝一丢,娇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回去将《论语》‘颜渊问仁’抄写一千遍!”
两个小鬼提起裤子,一边哭一边捂着屁股往回跑,梁叛心中惴惴,暗道:这媳妇虽好,就是太凶啊……
他看着两个小孩跑出林子,忽然想起一事来,说道:“对了,我要去一趟大报恩寺,正好这两个小鬼要在家罚抄写,你陪我一起去罢。”
冉清虽然不知道他有何事,还是应了。
两人回到小木屋,阿庆和阿虎还在哭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抄写,阿虎握着笔,已经写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
冉清站在门外,板着脸道:“不要只是抄,给我念出来!”
阿虎吸了吸鼻涕,抽抽噎噎地念道:“非非非非非……礼勿视,呜呜呜……非……非礼呜呜……非礼勿听……”
梁叛捂着嘴,强忍着差点没笑出声来。
冉清的脸也板不住了,忍着笑拉了梁叛便向另外一间屋里去。
梁叛进了屋,见她反手将门关上,便故作惊吓地道:“你这是干啥呀,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冉清白了他一眼,警告道:“我要换衣服,你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