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无凭无据说这种话,似乎有搬弄是非的嫌疑。
所以梁叛张了张嘴便忍住了。
两人走在竹林之中,不远处的小木屋里悠悠然传来念书之声,距离太远,声音又模糊断续,叫人听不清念的是甚么。
梁叛偶然想到一事,便问:“对了,阿庆要跟你学多久?”
“不知,总也还有三五年的辰光罢。其实我先生孙少保才是阿庆的老师,也是我先生把这孩子带到南京来的,我现在不过是代师授业。”
“那如果阿庆的家里要接他回京师,你怎么办,要跟着去吗?”
现在他们的关系虽然尚未明定,但是冉清也算默认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冉清要跟着阿庆回到京师去,那时再要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好在冉清摇头道:“不会,如果有一天,阿庆真的要必须回去不可,那我到时恐怕便不能再做他的先了,回到京师自然有少保少傅们教他……”
说到这里,冉清忽然打住,美目流转,眼中闪着狡黠的微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早已猜到阿庆的身份了?”
“是也不是。”梁叛笑笑,“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具体并未深究。”
冉清认认真真地道:“你猜到便算了,但不要去查,知道吗?”
“放心罢,你把我当成傻子吗?”
“你不是傻子,你是笨蛋。”
梁叛捏了捏冉清雪白泛红的脸颊,笑了笑,并不与她争论甚么。
走到小屋的篱笆院外,冉清丢下梁叛,叫他稍等,便急忙忙跑了进去。
梁叛从窗户中瞧见两个小屁孩正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向他这边张望。
他向那两个小屁孩眨眨眼,阿庆和阿虎两人便又低下头念书。
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冉清便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件黛青色的衣服,不知是甚么款式。
那枚墨玉金簪还稳稳地簪在她的发髻上,只是将原来的小髻换成了倾髻,这样更将那簪子显露出来。
梁叛正猜不到她又拿衣服做甚么,刚要问,便见冉清将那黛青色的衣服展开抖了抖,说道:“穿上它。”
说着便将衣服拿过来在他肩膀上一比。
梁叛这才看清,这是一件绸直身。
他也没在两个小鬼的偷瞄下扭捏,直接脱了外衣交给冉清,自己则将那件直身套在身上,并不急着系扣,左瞧右瞧,相当合身。
“你这是给我做的?”梁叛惊喜地问。
“嗯……”冉清没有多说,一边替他整理领口,一边伸手在他肩头胸口轻轻掸抹,将一些褶皱抹平了。
这时一直在偷看的阿庆叫道:“梁叛,我先生从洪蓝埠回来便开始做了。我问是谁的她不肯说,问多了还要打手板,原来是给你做的!”
梁叛心中感动,原来冉清从洪蓝埠回来时便已经……
他情不自禁地将冉清的双手拉起来,紧紧地拥佳人入怀,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谢谢你。”
这次阿庆和阿虎吸取了教训,急忙捂住眼睛叫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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