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关早就忍不住了,到了乌衣巷便一把捏住胡二屁股的肩膀,喝道:“姓胡的,你给老子站住,耍花招是不是?到底把东西放哪了?”
胡二屁股单薄的肩膀给他捏得生疼,一边歪着肩膀躲一边连声叫道:“疼疼疼疼……雍八爷手下留情,东西确实在这里啊!”
“放屁,你几时放到这里来的?”雍关手上又加了两分力道。
“没……没有,我没放到这里,但是我把东西塞到了饮虹园王参议的轿子杠缝里了!王参议每天这个时辰必到东阳茶社来与人讲道学……”
原来如此,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梁叛和雍关都知道东阳茶社,那是乌衣巷口靠近东园的一个大茶店。
南京城中有个甚么学派便以此为道场,常常在此聚集讲学。
那个甚么王参议梁叛倒是没听说过,不知这“参议”是外号呢,还是官职。
他便问张守拙:“你可知饮虹园有个王参议?”
胡二屁股听他对县大老爷说话如此随意,不禁一愣。
可张守拙却并没觉得有甚么不妥,想了想道:“他大概说的是王尚猛,原先是通政院右参议,如今在家丁忧的,估摸着还有七八个月便要期满回朝了,不知再授甚么官职。”
通政院右参议是正五品,不算高也不算低,五品在唐朝叫“通贵”,就是从低级官阶迈入了“贵人”的行列了。
如今虽然没有这个说法,但是五品的地位仍然大致相仿。
南门东这一片果然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饮虹园里,便住着一个正五品的大官。
梁叛点点头问:“这人是甚么学派?”
“好像是黄州学派的,人并不多,号称是儒法并蓄,其实就是披着儒家的皮,宣扬法家的思想。这个学派并不怎么出挑,学问上也没甚么过人的著作,总之很普通。”
黄州是湖北黄州府,已一府之名为学派之名的很少见,当然了,除了黄州学派以外肯定还有不少,只是都不出名。梁叛也没怎么在意,便催促胡二屁股往前走。
四人到了东阳茶社门外,确乎见到街对面停着两乘轿子,梁叛拍拍胡二屁股的肩膀,问道:“哪个是王参议的?”
谁知胡二屁股已傻眼了,一对眼珠子直不楞登看着对面的两乘轿子,惊道:“平常都是三乘,怎么今天只有两乘?王参议的轿子不在!”
雍关当场将胡二屁股跌跌撞撞地扭进旁边一个巷子当中,抬手就要打。
胡二屁股连忙抱头蹲下,带着哭腔叫道:“莫打,八爷莫打!小的真不是有意骗你们,我自己也要拿到那张纸条送过去,弄丢了我这条小命也不保!”
雍关 一脚给他踹了个大马趴,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对梁叛着急地道:“五哥,怎么办?”
梁叛皱着眉头,眼看着晁文龙的下落就要到手了,偏偏就因为胡二屁股的估计错误,让他们白跑了一趟,浪费这许多功夫。
他立刻做了个分头安排:“张大人,你到茶社里面问问,今天王参议为甚么不来,顺便再打听打听他的行踪;老八,你带着胡二屁股到王参议之前停轿子的地方找找看,还在不在,不在也找人问问王参议的行踪。我在这里等张大人。”
张守拙和雍关都答应一声,各自分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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