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恍然大悟,心想这倒是真的别有一番风情,于是也跟了上去。
两人都是方巾直裰的文士打扮,只是朝里闯的那位身上直裰又新又板正,一双粉底皂靴纤尘不染。
跟着他身后的那人就寒酸得多了,一路小心慌张地跟着,眼睛不敢看那两个洒扫的姑子。
那两个姑子一个肥壮,一个高大,相貌都很粗鲁,两个文士自然没甚么兴趣,居然直奔供奉三世佛的大殿而去。
谁知还没走到大殿,那两个洒扫姑子突然横身挡在去路上,同时举起长竹扫帚,其中那位高大的姑子指着两个文士喝道:“佛门地方乱闯甚么?”
走在前头的那文士哈哈大笑:“我懂我懂!”
说着摸出二两银子来,丢进身旁不远处一个小功德箱中,拍手道:“怎样,好放我们进去随喜了么?”
说着便伸手去挡两个扫帚。
谁料那个高大的姑子倒转扫帚来,用长柄将他一推,皱眉道:“站着!”
那胖姑子将扫帚靠在肩膀上,双手合十,语带歉意地说道:“施主,小庵中皆是比丘尼修行,随喜多有不便。”
那文士不耐烦地道:“你这老尼好生啰嗦,你们这等勾当,扬州也有,苏州也有,旁人不晓得,本少爷是晓得的,何必遮遮掩掩?”
高大尼姑双眉倒竖起来,放声大骂:“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把这里当成甚么地方?”
说着举起扫帚便打。
那文士被打得极其狼狈,急忙后退几步,一手扶住方巾,一手指着那高大尼姑骂道:“假尼姑,烂婊子,你这里不做买卖,要挂贞节牌匾怎的?老子要告了官府,将你这娼窝一把火烧了!”
两个姑子气得不行,这时大殿里有几个年轻姑子走了出来,个个脸若寒霜,却又个个美貌动人。
那文士先是一呆,眼中露出一抹垂涎之色,一时倒舍不得就走了,舔了舔嘴唇,大声道:“还说这里不是作娼的,哪有庵子里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子……嘻嘻,莫不是嫌银子少?”
那几名年轻貌美的姑子当中,有一位穿着不同,大约是这里的住持,伸手在背后摆了摆,后面一个姑子立刻提起袍角,快步转向后院去了。
梁叛听到外面吵闹声,听出是两个书生将此处当成了以庵子为遮掩,蓄养暗娼的所在,闹起事来。
这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走了过来,梁叛悚然警醒,立刻轻轻跳起,伸手攀住墙头,纵身翻了出去。
不一会,只见方才那个打酒的姑子又从侧门出来,提着袍角急匆匆地向街对面一座门扉半掩的小屋里走去。
庵子里那高大尼姑和胖尼姑已经用扫帚将两个文书赶了出去,闩紧了大门,不再理会。
梁叛瞧见那打酒的姑子在对街的那间小屋外站了一会儿,朝里面喊了两句。
屋里立刻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汉子,朝门外两边警惕地张望几眼,站在门边低头聆听那姑子的说话。
那姑子一边说一边朝庵子那便指了两下,等那姑子说完了,那汉子点点头,朝那姑子一拱手,出门快步往西去了。
那姑子便又提着袍角跑回来,再从侧门回到庵子里去。
梁叛见了这副情景,心中不由得想:这些姑子可都不是寻常人,那汉子明显是有武功的,绝非一般的打手护院,那两个书生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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