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哥记性很好,说的一点不错。”梁叛向那人点了点头,那人也笑着拱拱手。
“二十七年,也就是戊申年,老知县过世,张大老爷接的人,不过……”梁叛到此时才说到重点,“当时府里有人说张大老爷才具和资历都不堪大任,极力反对。
“最后是一位吏部老爷提出来说:既然一时并无好的人选,江宁县又不能群龙无首。张某人虽然熟悉江宁政务,但资历不足,那么直接接任是不妥的,就让他暂代江宁知县一职,等到诸位选出才干、资历都合适的人选再换好了!”
其实不等梁叛说完,在场一些聪明的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齐四也是眼睛一亮,笑道:“这位吏部老爷着实有见地,老五替我们找了个好法子!”
梁叛连忙摆手道:“不敢当,我不是本帮中人,帮里的事情不懂,只不过说个故事,大家听听罢了。”
齐四听了暗暗点头,深深地看了梁叛一眼,然后转脸向众人道:“请冯二哥暂代旗手总老大,谁还有意见?”
这次谁都听出来齐老大有点不客气了,别说这个法子大家都能接受,即便还有意见的,此时也不敢多嘴了。
“好,就这么定了,抬酒来!”
众人哄然叫好,立时将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这是齐四和梁叛的结盟酒,因为冯二接任旗手总老大的事情耽搁到现在,此刻终于要喝了!
几名大汉立刻从后面抬出一大缸早已备好的烈酒,拍开了泥封,抬着绕场一周。
酒缸抬到谁的面前,各人滴了指尖血下去,最后齐四和梁叛也歃了血,一大缸分作几十大碗来众人吃了,就在晏公庙内摔碗结束。
最后齐四走到众人当中,对着漕帮上下老老少少一班骨干大声道:“从今日起,我五弟在漕帮的辈分同我一样,同辈的弟兄当面叫一声五哥,小辈子要叫五叔,长辈见了面便不用‘五爷’、‘五哥’的乱叫唤了,照辈分叫一声老五也就是了。”
众人哄然应了,都拱起手乱糟糟叫了起来。
梁叛连忙团团抱拳,口中多谢了各位老大、长辈,请各位弟兄今后多加往来,不要生分。
拜盟结束,这一场正经事便算忙完了,齐四便招呼众人先到五台山他家里去吃酒看戏。
下面十多个管事的知道老大们还有事情要办,都很默契地带着自己的手下朝告别往五台山去了。
这晏公庙前只剩下梁叛、齐四还有冯二三人,以及跟在齐四身边的几个保镖大汉。
几人面朝南方,似乎都在等待着甚么。
这时忽然一骑快马从南面狂奔而来,几人连忙迎上去。
只见那骑士隔着老远便甩镫下马,大叫道:“出事了!齐老大,三郎出事了!”
三人吃了一惊,冯二上前一把拉住缰绳,防止那匹马再往前冲,并将那大汉扶着,问道:“谭三郎甚么事?”
“有埋伏!”那人狠狠咽了口唾沫,“大同楼有埋伏!四周也有,都是上元县的捕快!曹老刀一露面,三郎带人刚出现,那些捕快便都冲出来,将谭三郎围住了!”
齐四走到跟前,沉声道:“动手没有?”
那人摇头道:“没有,谭三郎看到是捕快,便教大家不要动手,让我冲出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