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段飞临走前又告诉梁叛两个消息,“因为刺杀黄天将军有功,萧武也已升任百户。另外,书院里面某些人对你已经有所非议了,你要小心点。”
前一个消息是令人高兴的,后一个消息嘛……
梁叛耸耸肩膀,他无所谓。
确实是无所谓,反正就像当日他对张守拙所说的那样,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想为哪一方做事,更不愿意“站队”,湖溪书院所赋予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累赘大于便利。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那些貌似很厉害的人。
——你们把我一脚踢出去,我求之不得;你们想找人跟我动手又打不过我。那我怕你甚么呢?
除非这帮人把萧武派来……
于是梁叛很轻松地将段飞送到齐府门口。
但就在这时,陈碌那里派人来紧急通知两人:纪昭在昭狱被人毒杀了!
锦衣卫甚至都没能抓到凶手。
梁叛和段飞对视一眼,他们不久前才说到从纪昭嘴里撬出来的,关于行人司卖官的情报。
刚说完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纪昭就死在了昭狱里……
本来纪昭的底细是张守拙花了银子请梁叛调查的,梁叛本来也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给张守拙知道,算是完成了这次委托。
可现在他不敢告诉张守拙了,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杀人灭口,卖官这件事所牵扯的利益显然已经超出了梁叛原本的估量。
梁叛目送段飞匆忙离去,站在齐府门外良久,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堂会已经结束了,最后一场唱到昨晚半夜散的场,齐四给宾客们安排了住处,今天一早便有许多人陆陆续续散去了。
昨晚俞三婶就邀请他和冉清带着两个娃娃到户部街去住几日,冉清已经答应了。
所以梁叛本来打算,接下来的几天,便躲在户部街俞府上,一方面陪陪冉清,一方面躲躲麻烦。
而此时在南京城的另一个角落,陈碌正在“开会”。
主持的不是他,而是湖溪书院的一位教授。
陈碌虽然是湖溪书院在南京的首脑,但是他的权力只限于调动湖溪书院在官场中的力量,而最重要的决策权和对他的监督权,只会掌握在书院派来的教授手中。
一间昏暗的屋子,几把老旧的圈椅,六位老少不一的人围坐一圈,其中一位颇具威仪的长须老者义愤填膺地大声道:“这个梁叛实在太过轻狂,行事孟浪、随心所欲,根本不把书院放在眼里!再如这般肆意妄为,迟早要惹出祸端。”
另一个脸色阴沉的圆脸中年道:“不错,此人虽然有些歪才,但是与我书院的行事和理念大相径庭。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鄙人以为,应当勒令此人退出,停止他手上一切事务,永不叙用!”
又有一个年纪稍轻的人站起来,向众人作了揖,朝那长须老者和圆脸中年点点头,便义正言辞地道:“在下书院新晋助教秦墨笙,不才以为,书院用人,必须德才兼备,似梁某这等人即便能力再大,终非我辈中人,以我书院人才之众,舍他难道便无人可用了吗?”
长须老者和圆脸中年的都点头称是。
书院教授坐在上首,静静地听完三人的发言,看了始终闭目假寐的文伦一眼,便将目光径直转向陈碌,淡淡地问道:“谦台,你有何高见?”
陈碌撇撇嘴道:“我觉得嘛,我们以后聚会应该选个风景名胜、风和日丽之处,大家心旷神怡,心胸也宽广一些。至不济也当找个窗明几净之所,何必选在这种地方,搞得这么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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