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也在另外一间屋里叫道:“爹、妈,梁五哥说了不要管闲事,你们快睡觉罢。”
那院里便又是脚步声又是关门声,不久便又没了动静。
梁叛转头看向冉清睡的屋子,就见到那屋子的窗户也开着,冉清站在窗内,也披着一件衣裳,与他对望了一眼。
梁叛朝那边挥挥手,自己返回屋内,冉清也关上窗,重新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梁叛他们同俞家人聚在饭厅里吃早饭,稀粥、包子、薄饼都有。
正吃着,管家从外面回来,走到饭厅里来。
俞三叔便停下筷子,问道:“外面局势怎样?”
俞管家神秘兮兮地汇报:“昨夜有个中兵马司的弓兵被酸子咬掉了耳朵,就是那声吓死人的惨叫。”
俞三叔道:“谁问你这个,我是问城门通了吗?”
“没有。”俞管家头要的跟拨浪鼓一样,“几个衙门都没动,只有中兵马司在街上抓了二十几个人。”
梁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通知了李梧,看来陈老板那边也知会了张守拙。
至于上元县,他还不知道栾琦已经撤职贬到大理寺去了。
现在上元县的新知县根本还没有定下来,自然也就没人管这件事。
俞管家接着道:“还有,我回来的时候,在看到二郎庙那边过来好多穿白衣的书生,好像是冲着中兵马司衙门去的。”
俞家这个宅子在户部街的中段与火瓦巷交叉的位置,往北是延龄巷和二郎庙街,往南是火瓦巷。
而中兵马司衙门和上元县衙门邻近,都在火瓦巷另一头闺奁营的位置。
所以俞府和中兵马司衙门其实只有一条火瓦巷的距离。
那帮书生从二郎庙过来,不用说,肯定是冲着中兵马司去的,谁让中兵马司昨天抓了他们二十几个人呢?
俞管家猜得没错,中兵马司衙门很快就被围了。
而且包围中兵马司的书生群情激奋,不断用身体冲撞中兵马司衙门的大门,还在墙壁上写满了无数讥讽谩骂之语。
甚么“巧诈百端,甘为人之鹰犬以备指呼,驰奸走伪,惟恐后于他人”,甚么“虐吏天资害物深,斯民无耻叹刑淫”,还有“君看彼酷吏,所至号鬼车”……
而且多是用红漆、朱砂写就,那一围砖墙上血红的漆渍、朱砂浆顺着笔划一道道流淌下来,看着极其渗人可怖。
就连隔壁的上元县衙都能清楚地听见那些人高喊“刑不上大夫”、“酷吏释放无罪生员”、“还我朗朗乾坤”的话。
消息迅速传到了不远之外的应天府,正在公廨之中办公的推官李梧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惊了一下,随即涌起一股庆幸和后怕之情。
——昨天晚上瞿治中还通知他,让他接管三班衙役,捉拿堵城门者。
幸亏听了梁叛的话,硬挺着没有插手,否则现在遭殃的便是应天府和他李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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