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捏住盒子一端轻轻一扭,盒中“咔”的一声轻响,盒盖弹开,呈现出其中静静躺着的一支彩凤步摇金钗。
丫头两眼突然瞪圆,看得眼睛的都直了。
闹闹虽然见惯了宝贝首饰,但也觉这东西好看,胸中涌起一股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拉着冉清的手叫道:“呀,那个姓梁的,是不是向你求亲啦,这一定是定情信物罢!啊啊啊!”
冉清还没点头,这家伙已经开始尖叫起来,丫头是见过这个盒子的,知道其实是李眉山送来的,白了闹闹一眼,目光却又牢牢锁在了那金钗上。
没办法,这东西实在是太精致、太美了!
冉清无奈地对闹闹道:“这是李眉山送的……”
她说着偏过脑袋,让闹闹看自己头上簪着的那只墨玉金簪:“这才是五哥送的。”
闹闹手快,一下将那墨玉金簪夺下来,冉清发髻顿时散开,一头乌黑的长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丫头此时立刻立场坚定地指着那墨玉金簪道:“这个比那个好看一百倍!”
谁知闹闹居然点点头,同意地道:“这墨玉珠子点缀得极好,这才配你!那金钗虽好,太花哨了,同你可不相配的。”
这话说到了冉清的心坎里,她抿嘴一笑,又夺回簪子,随手在后脑重新挽了个发髻,用簪子簪上。
然后拿着那紫檀木盒,叹了一声,有些烦恼地说:“我叫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这个东西怎样处置才好?”
闹闹笑嘻嘻地道:“你不要就送我好了!”
丫头用力地点点头:“送我也行的。”
冉清拿这两个货实在没办法,想了想问:“我想扔了它,怎样?”
“扔水里?你疯啦!”闹闹惊道,“这可是李眉山送你的。”
“正因为是他送的……”冉清蹙眉道,“我本不喜欢,何况又是出于他手,五哥也不会喜欢。既然如此,留它作甚?”
丫头又用力点头,她很认同这话:没错啊,头上插个簪子的作用,除了固定头发和自己照镜子臭美以外,不就是给老板看吗?
既然他们两人都不喜欢,那留着做啥?
谁知闹闹摇摇头,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女人的首饰未必都是要戴的,也不是给甚么人瞧的。你哪怕放在妆奁盒子里,时时取出来翻一翻、看一看、摸一摸,心中总开心一些,戴出去以后,想起自己头上戴着个漂亮簪子,心情也是好的,对不对?何必一定要给男人看呢?”
冉清笑了笑:“你说得不错,不过这东西我不喜欢看,更不喜欢戴,送人也不好,那便只能扔掉了。”
闹闹眼看无法说服她,再瞧瞧那钗子,虽然比她母妃的那支大凤簪差得远了,但要扔了也着实可惜。
她眼睛一转,想了个办法道:“要不你还是问问梁叛罢,万一他有别的办法……”
谁知话没说完,舱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梁叛站在外面,好奇地看了看三个女人,道:“问我甚么?”
冉清只好将那紫檀盒子连同金钗给他看了。
梁叛也瞧过这玩意儿,知道是当日李眉山想要送给冉清却没送成的。
实际上从江泉递过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这东西,虽然心里略略有点不爽,但这是冉清的东西,一切都看冉清自己的处置,便没再过问。
冉清一想反正看也看到了,干脆便真的问梁叛的想法。
梁叛笑道:“这有甚么的,拿到金铺融了,打一套金首饰,我拿去送给阿虎他姑姑阿珠,老八那家伙,死皮赖脸的躺在户部街养伤,听说一直是阿珠在偷偷照料,孤男寡女这么多天,看来我这个当哥哥的,又要备一份聘礼了!”
冉清见他笑嘻嘻没个正经模样,气恼地道:“说正经呢!”
梁叛把手一摊,无辜地道:“我说的是正经事啊,阿珠也是你弟妹好不好,你做嫂嫂的不表示表示嘛……”
冉清听了这话,念头转过来,却发觉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真把这东西融了打成其他首饰,以哥嫂的名义送给阿珠做聘礼的话,自己心里倒真的没甚么别扭。
她将紫檀盒子重新盖上,点头道:“那就这样办……”
事情一解决,心情又开朗起来,便问梁叛“你不看着两个小东西的功课,跑来我们这里听女人的墙根吗?”
“呵呵……”梁叛不屑地道:“我说‘午窗山色任人看’的‘看’字念平声,那小兔崽子说甚么也不信,把我给气的……你去打他屁股,让他把‘梁叛说得对’这几个字抄一千遍!”
冉清真正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居然跟个小孩子争竞起来,还要找自己帮忙去收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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