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梁叛这个自己人的话,那就能把追究范围缩小到最小的程度,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岳三跳此刻开始庆幸自己嘴巴打瓢了,若不是不小心说漏了嘴,把自家的老底给掀出来了,梁叛也不会看那封信,更加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给松江漕帮留这个退路。
梁叛道:“自己人多余的话不说了,我的事岳二哥也不晓得,你不必张扬,苏州帮那边你也要盯紧了,有任何异常我们及时通气。”
“好的好的。”
岳三跳连声答应,又将梁叛送出老远,叮嘱了明日一定到海通楼赏光,这才在梁叛的“留步”声中驻足。
一直目送着梁叛消失在了黑夜里,岳三跳才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随即赶忙朝回走,同时招手将几个跟在远处的马仔叫了出来,压低了嗓门道:“去四个人,两个盯着乌老大,两个盯着裔老大,不要教人发觉了。剩下的给我去家把难敌喊来,让他多带几个人,我在茶馆等着!”
说罢挥手赶散了一帮随从,自己则快步回到茶馆里心神不宁地等着岳难敌过来。
漕军改帮二十年,各府的漕帮虽然都已稳定起来,但各家都有各家的弊病。
本来扬州帮的毛病是最大的,扬州帮、江都帮、高邮帮、泰州帮谁也不肯服谁,各自为政僵持了十来年,打打杀杀不断。
不过前些年扬州帮的洪家兄弟终于打服了江都帮和高邮帮,大局面总算稳定下来,泰州帮虽然闹腾,但前些天听说柴豹子已经死在南京了,扬州帮的一大痼疾算是彻底平了下来。
岳三跳还不晓得,柴豹子就是被梁叛带着锦衣卫给弄死的。
他松江帮虽然表面大家一团和气,其实也有问题。
比如乌老大和裔老大,两人各占一方,谁也不用依赖他岳三跳的水道——乌老大在上海,比岳三跳的本帮更靠近江口;裔老大在青浦,依仗着淀山湖,可以越过本帮沟通苏州府和嘉兴府,直接对接运河。
要不是岳三跳手下人多势众,又站着府城的便利,还真未必能稳稳压住这两位。
所以这次要动乌老大,要是乌老大识相,能不翻脸最好,可要是不得不翻了脸,就像他家老二说的,当断则断!
……
不提岳三跳去捉拿乌老大,只说梁叛带着三座和头陀回到客栈,还不曾休息着,便叫了老狗和小林翔太下来。
梁叛给二人布置了一项任务:明天一早跟着三座、头陀动身前往朱泾,接应冉佐。
如果冉佐已经被困,那就要伺机救他出来。
三座和老狗自然没有二话可说,至于小林翔太,梁叛之前留他一命,又答应了送他回日本,所以小林已答应为他效忠三年。
高脚七要留下来看着老黑,所以不能跟着去。
老黑这人比较佛系,被梁叛弄过来以后,压根也没表现出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因为梁叛给他出了个技术难题——如何在火枪上实现后膛燧发的技术。
其实燧发不难实现,难的是后膛装填。
而后膛装填的技术难点在于药膛的密封性,为此他还拿出了弗格森后膛燧发枪的螺旋密闭原理。
老黑作为一个地道的技术宅,现在一门心思攻克技术难关,压根没有逃跑的心思——搞技术多有意思啊!逃跑?那玩意儿多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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