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在陈亭的估计,即便加上一些额外的噱头,这些官邸最高也不太可能超出一百五十两的。
其实卖出一两套,根本赚不到多少佣金。
不过陈亭肯做这事,原本也并非为了佣金,而是想趁机与桃渚所建立更深的联系。
他看得出来,这个梁百户与之前的冒千户那帮人相比,才是真正能做事的。
眼下南北商行现在正处于开创之时,必须牢抓机遇,梁叛这种人,能不放过则不放过,说不定便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贵人。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梁叛立刻带着陈小堂去了衙门,翻出三套地契房契来,先给了陈小堂一套,并立下字据交易成契,将其中一套官邸转手给了陈小堂。
又将自己现在住的那套转到了自己的名下,并当场掏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当然,没人收,最后还是他自己收起来。
陈小堂就当没看见。
一下卖出两套,剩下的一套房地契则仍交给陈小堂,作为他替桃渚所买卖的凭据。
陈小堂接过房地契,愣了一下,说道:“就卖一套?据我所知,城里能买得起的最少有四家。”
梁叛神秘地一笑,说道:“你不懂,今天教你一招,这叫‘饥饿营销’。你今天走公开拍卖的形式,价高者得。记住,关键是前期的宣传。等这套高价卖出去了,剩下想买的人自然会私下来找我谈的,懂吗?”
陈亭讶然看着面前的这位军官,没想到这位对买卖之道也颇有心得。
梁叛没有理会对方的眼神,接着道:“还有,如果这一套卖得越贵,那官邸的价值就越高,等于你我名下的那两套当场便跟着升值。你如果卖出二百两一套,那你刚才买的这一套,它就值二百两,所以你不光赚佣金,还赚差价。”
陈小堂双目陡然亮了起来,他刚才听到了一番自己从未想到过的道理,这对他来说是完全新奇,而又极具吸引力的理念。
梁叛又给了他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去罢,给我办得热热闹闹的,一定要全城都晓得!”
陈小堂兴冲冲地走了,梁叛这才拿着自己的房地契和早饭回家。
到家时丫头还在被窝里赖床,梁叛将早饭送到床边,又将房地契丢给了她,说道:“这院子是我们的了,你回头上街看看,有甚么需要置办的就买,其他几分房间也要布置起来——对了,你怎么来了?”
丫头道:“嘿嘿,我当你不问了。是姐姐叫我来的,她说你身边没缺过人,一个人在这里,心里肯定不痛快……”
梁叛当然知道“没缺过人”是甚么意思,冉清指的不是朋友和属下,而是指女人。
梁叛当年与花娘好的时候,几乎是雷打不动三天去一次,后来遇着冉清,虽然就断了房中之欢,但身边也算有个红颜知己。
况且有些事也未必非得进行到最后一步的。
这次梁叛才是真正独身出远门,所以冉清派了丫头先来,一来身边有个人照料,二来心理上也是一种安慰。
其实还有两点只有丫头知道,那是冉清私下里同她说的。
第一是说梁叛出门在外,说不定管不住自己,她让丫头来,也是要看住她们的男人。
第二是冉清对丫头的暗示,只说梁叛已经数月不曾近过女色,说不定憋坏了身体,所以……
丫头自是欣然受命,第二天就屁颠屁颠地赶到桃渚所来了。
此时得偿所愿,丫头躺在床上,心想:哼,这回是真的小五嫂啦!回去看小六子和小铁他们还敢不敢笑我?
两人就在床边吃罢了早饭,丫头吃饱喝足,见梁叛坐在床沿,抱着一本账册在那里专注地翻看。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不知想到了甚么,小脸一红,又缩进了被子里。
梁叛好奇地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