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试试。”梁叛笑着说。
其实不用特地打探,梁叛能猜到那副使是谁。
“那行。”方愚点点头,但并未表现出十分在意的神情,说道:“还有件事……”
他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说倭话的话,别人就算在他旁边竖起耳朵听也根本听不懂的。
但方愚还是很谨慎地道:“其实皇上知道你的奏疏没有问题,那个被景王他们带走的本因坊算砂,早就被宣召进过西苑了,还是我带去的……”
“呵呵,原来如此,多谢告知。”
梁叛没有问,既然知道没问题,为啥还要弄这一出朝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皇帝想看那帮文官吃瘪!
没事看看内阁和文官们的笑话,这不比修仙好玩多了?
告辞了方愚之后,梁叛便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之中,昂着头快步离开文华殿,离开紫禁城,在城外禁军那里取了马,飞奔向端邸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他在上朝之前,将冉清送到了端王府,这会儿该去接人了,顺便商量商量,阿庆到底还要不要跟他们回到南京去。
毕竟他的时间紧迫,明天便要离开京师。
只是可惜,皇帝取消了明天面君的节目,燕京八景中的太液晴波和琼岛春云都没得瞧了。
当然了,琼岛春云本来也瞧不着,这会儿即便上了琼华岛,也瞧不见甚么“春云”,最多只有“冬云”。
……
第二次到端邸,和上次赴谢师宴而来的情形又完全不同。
在听闻门房来报的时候,徐文长便代替端王出来迎接。
他袖子上沾了一点墨迹,但是浑然未觉,方巾也是歪的,整个人是一种不修边幅的状态。
徐维急匆匆地将梁叛引入内院,带到上次吃饭的偏厅外面,安排好一个下人伺候,便告了个罪离开了。
他要去画画了。
梁叛只好一个人在偏厅里坐着,一杯热茶就在他的手边,只是屋里还有些冷。
偏厅里的布置和上次来吃饭时已经完全不同了,那张圆桌不知道被撤到了哪里,换成了四张圈椅,都扎着高高的坐垫,坐着很舒服。
没一会儿,下人便提了个暖炉进来,搁在梁叛身前不远处,周围的温度顿时提升了少许。
下人将窗帘卷起,将窗户支开一道缝儿,让屋里可以通风,做完这些事,便悄然退了下去。
不一会外面响起脚步声,端王独自一人进得门来,梁叛起身相迎,行了礼后,端王道:“冉先生和翊镌他们在用功……”
他话没说完,门边就冒出一个小脑袋来,阿庆笑嘻嘻地道:“梁叛,你来怎么不去找我和先生?”
端王脸色微微一沉,尽量用严厉的声音道:“你这小毛头,方才还跟梁先生说你在用功,你便坍我的台!”
阿庆吐了吐舌头,迈着小短腿跨进门槛,扶着椅子轻轻一跳,坐在梁叛旁边,小腿一荡一荡的,说道:“俞廷襄在背文章,我已经背会了。”
端王的严厉也只是那么一下,很快便有些泄气了,无奈地道:“你便不能多背两遍?岂不闻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阿庆道:“我就在这里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