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双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有些呆滞，似乎没想到慕青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别说她不敢置信，秦以薇也是一样的。
沉寂的空气里，有浓重的血腥气在蔓延。
陆筹害怕吓到了唐思，立刻闪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慕青不顾受伤的左手，一步一步的逼近盛如双。
“你听到了么？”
“我留下来，你放她走。”
慕青的气息不稳，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他的手臂被子弹钻透，撕裂一般的剧痛让他呼吸乱颤。
可一想到身后还有要保护的人，就算是伤口再痛，他的背脊也挺得笔直。
他不能倒下。
秦以薇就是他站在这里的理由。
他已经错了一次，已经让自己抱憾了半生了，他不能也不可以再继续错下去。
他如今大彻大悟。
所以啊，哪怕要用他的鲜血来终止这一切的伤害，他义无反顾。
秦以薇已经泪眼朦胧了，她的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说出一句话。
但她被铁链锁住的手脚都在不断的扭动，她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她眼里有着一抹悲凉。
她麻木的扭动着手腕，手腕一次次的撞击在冰冷坚硬的铁链上，骨头都要被撞碎了，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她的手腕。
她依旧不知疲劳和疼痛，一次次的挣扎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说什么。
但现在想要摆脱铁链束缚的心，是那么的强烈。
所以撞得鲜血淋漓，她也不曾退缩过。
此时此刻，秦以薇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只有昏暗视野里，那一抹已经不再挺拔的身躯。
慕青。
曾经那个在风雪中等待她的少年，曾经为她暴打学校流氓的他。
慕青从血泊里走来，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