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借人（6K+）
女孩子特地来找他借人要借的当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的话她自己便有，再不行还有位宝陵首富家的二小姐帮忙。
眼下特意来借人……季崇言想了想，问面前的女孩子：“姜四小姐需要的可是的卢那样的人？”
的卢那样的……想到先前被的卢擒获的狼头营护卫，姜韶颜点头道：“有三五个狼头营护卫那样的高手，我想制住他们抓住被他们保护的大丽……”
“好说……”季崇言还未听完便本能的开口应了下来，耳畔却在听到女孩子口中的“大丽”二字时突地一个激灵，看向女孩子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当然，姜四小姐从钱三手里弄到了钱，回头钱三就从姜二夫人那里拿到了更多的钱。转了一圈，出钱的只有姜二夫人一个。
上了年岁的老人家舌头也不复曾经的灵敏，更何况还是柴嬷嬷这等受过伤的老人。
在杨老夫人的计划中是让春妈妈带着人抓住大丽，而后将大丽藏入山阳庄，待得她收服了杨家祖宅中的人，再把大丽弄回去看管起来。
“妈妈，您在姑苏的时候姜四小姐来寻过我，说小痛随我，大痛要同她说一声的。”对让春妈妈都服服帖帖的人，小柳绿还是极有眼色的，不敢隐瞒。
春妈妈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反驳道：“有啊，姜四小姐。”
正同她一道练字的几个护卫眼见小柳绿这等表情当即神情一肃，想也不想便抬脚挡在了小柳绿面前，伸手复上腰间的佩刀道：“绿姑娘莫怕！二老爷叫我等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不相干的人近你身前一步！”
小柳绿肚子里揣了姜二老爷的金贵血脉呢！姜二老爷可没那么容易放小柳绿离开的。
这位姜二夫人原先同她见过的那些被气的跳脚的正室没什么两样，眼下却似是变了个人一般，也当真是奇怪了。
“过两日大丽应当会乔装成寻常妇人去祥缘寺附近查看情况，因着身份，她不便大张旗鼓，必然会伪装成寻常妇人，也不敢多动用杨家的人手，所以彼时她身边的人手不会多，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女孩子看着惊愕的季崇言道，“这是杨老夫人亲口告诉我的，应当不会有假。”
舀着炖得齁甜的梨汤, 姜韶颜小口小口的喝着，眼角的余光落到了对面正默默喝汤的季崇言。
如今看来，这条大腿选的还挺不错的。
柴嬷嬷先前借口的“炉子上炖了东西”虽是借口, 不过说个话的工夫还是当真炖了点东西。
看着鲜少露出如此惊愕之色的季崇言，女孩子点了下头，抬眼同他错愕的眼神对视：“我说……被他们保护的大丽。”
姜二老爷这想法实属不错，只是执行起来……总之，也不知道怎么变成眼下这样的。
带着人经过连接前后院的中庭时，几个身形瘦弱却一身护卫打扮的年轻人正坐在中庭的长廊上，一脸表情微妙的样子。
人都抓到手中了，却不用, 实在是可惜。
说罢这些，姜二夫人便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道：“快去吧！小柳绿他们练了好一会儿了，待字练完了说不准就要上山摘花去了！”
可若是姜四小姐提过的事，她们做了却没同姜四小姐打过招呼，以姜四小姐“讲道理”的性子定会拿她们如何的。
更何况大丽的背后牵涉诸多秘密，这些秘密不管于她还是季崇言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
壮志得酬的前提是得先活着。面前这位故人之后的小白菜定然是能活着的，只要不被牵连入什么事情……姜韶颜下意识的伸手复上了胸口：她的事与他无关，着实不必将他牵连进来。
不等春妈妈开口，那头咬核桃咬的“咔嚓咔嚓”响的姜二夫人便再次开口了：“至于小柳绿想从那活王八手里掏钱……呵，他手里的钱都叫钱三那瘌痢头弄走了，还有个什么钱？你见过有谁的钱进了放高利的口袋里，还能把钱从放高利的手中拿回来的么？”
这般掷地有声令人动容的话语却没有打动小柳绿半分，同时也只让春妈妈翻了个白眼。
如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心慈手软之辈？慈不掌兵，对待敌人心慈手软的主子是无法服众的。
险些忘了这件事的姜韶颜神情一肃，原本还有些犹豫，此时心底的犹豫倒是彻底打消了，立时道：“大丽不能放。”
还当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点破事！
小柳绿闻言当即拍了拍胸脯，道：“妈妈放心便是了，不过一个肚子痛的事，也就半天的功夫。”
“而且大丽这个人十分狡猾，背后之人我等还未摸清楚，夜长梦多，就这般放任她走，不打草惊蛇，待得她被人救走, 想要再抓她就难了。”姜韶颜冷静的分析着, “两方皆有利有弊，季世子, 你觉得我等选哪一种更好？”
姜四小姐就从那钱三手里拿回一千五百两的相看钱呢！诶，也不对，那一千五百两不是姜四小姐出的，是姜二夫人出的，就是到钱三手里头过了过场而已。
抓大丽的事就交给季崇言了，就如同季崇言放心她一般，她亦是放心季崇言来做这件事的。
春妈妈脚下顿了一顿，看向那几个表情微妙的年轻人：这几个就是老夫人等人从长安姜家绑来的管事孙子、门房小儿子等一票“人质”吧，眼下被逼做护卫的人质如今正在帮着放哨。
对于惯会挑拨离间的两人，倒是一下子便明白了女孩子的意思。
姜四小姐既然忙着没空搭理那两个，未免让两人联手惹麻烦，还是让两人忙着内斗的好。
牵涉其中的棋子是大丽，不管是她还是季崇言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 如此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这么放了, 实在是让人不甘心。
姜四小姐没有提过的事，她便是做了阻了姜四小姐的道，以姜四小姐“讲道理”的性子也不会拿她如何。
对季崇言口中说出“人捏在手里，只要不死，总有办法”这句话，姜韶颜倒不觉奇怪。
女孩子声音清冷，淡淡的话语中似乎有种宽抚人心的力量，听女孩子说到这里, 季崇言也早已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之后，季崇言开口问她：“姜四小姐, 你还记得小丽的事吗？”
那厢的姜二夫人还在说着：“我眼下是看清楚了，我们四丫头不是一般人呢，是天上的文曲星、紫微宫大师转世，跟着她混，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小柳绿！”才开口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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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便是乖觉的做杨老夫人手中的棋子，如她所言将大丽掳去山阳庄上的宅子，将大丽关押其中之后再‘无意’透露今日一遭是受老夫人指使的，再加上先时杨衍那封家书的准许, 大丽同杨老夫人之间的争斗定然会无比‘精彩’。”
不错，是大丽。
只是不放的话，除了想法子从大丽口中套出事情来之外, 就没有旁的用处了。
那厢正捂唇娇笑的小柳绿便被吓了一大跳，待看到过来的春妈妈以及跟着她过来的一群莺莺燕燕时当即脸色一白，喃喃：“春……春妈妈。”
原先跟这姜二老爷是看他兜里有几个钱人又蠢笨，可以弄些钱财来。眼下姜二老爷兜里快比她荷包都干净了，要不是花月楼没开，没地方去，她至于在这地方呆着么？
还是回花月楼好，可以搞钱。小柳绿一脸期盼的看向春妈妈。
怎么不能算啊？姜四小姐不属于人还是不姓姜来着？春妈妈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只是面上却是没吭声，等姜二夫人继续说下去。
解决了小柳绿的事，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待得小柳绿退下之后，姜韶颜郑重的对春妈妈道：“我要借你家的小雪白用一用。”
姜家几个租住的宅子离姜家别苑走过去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带着小柳绿在姜家别苑见到姜韶颜时，女孩子正在喝茶。听闻小柳绿想大痛……女孩子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下头，只是还不等春妈妈和小柳绿高兴，便开口提醒她二人：“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快放出来了。”
在喝过齁甜的甜汤之后，这样清爽的暮食委实对人胃口，吃罢暮食，姜韶颜起身告辞。
这法子……想到女孩子那一双妙手，有他和她在背后, 要装大丽并不是难事。
有春妈妈看着，不愁小柳绿翻了天去！
开张？让肚子里还怀着二老爷金贵血脉的小柳绿开张？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连忙看向小柳绿。
这话……粗俗却还当真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眼见春妈妈点了头，小柳绿当即拍了拍胸脯，道：“姜四小姐放心，奴家明白了，保准叫这大痛同姜三老爷脱不开关系。”
不过仅也只是从理智上来看而已。
听小柳绿这般说来，春妈妈也是愣了一愣，想了想，道：“那你去同姜四小姐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