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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出手(5K+)(2 / 2)

虽说大周律法也算开放,可祖上若是有问题,例如为匪、背负人命官司为恶等等,其后能否入场科考是要重新评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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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离开,这才露出了被马车遮挡住的人影。

挑着扁担经过的行人看的脚步略略顿了一顿,马车遮住了那人的大半身形,叫人着实看不真切。

“我今早收到飞鸽传书,两日前杨衍去找庄浩然,道家里出了事,要告官请庄浩然接手此事。”季崇言说到这里,笑了笑,语气之中有些嘲讽,“家在姑苏,姑苏地方上出了事找当地官员来办事,杨衍做事一贯如此,从头至尾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姜韶颜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没截到么?”

看不真切便算了,挑扁担的行人看了两眼便要离开,马车车轴却在此时转动了起来,驾马车的车夫扬鞭一甩,吃痛的马儿奔去了一旁停靠马车的空地。

“庄老夫人陪同庄浩然读书,囊中羞涩便也入住府中,他母子二人住偏院,那大人携妻与子住正院,一开始倒也相安无事。”季崇言道,“那县令还到处为庄浩然之事奔走,因彼时庄正老大人的事闹的太大,还有荆州当地官员主张以家风不正去了庄浩然的科考名额。”

女孩子听到这里,已然隐隐猜到接下来的事情走向了:“好不容易才让庄浩然洗去麻烦,重新得了科考入仕的机会,以庄老夫人的性子决计不会让庄浩然的仕途留下把柄,我猜庄老夫人自尽了。”

姜韶颜:“……”

不过,看季崇言突然提及此事,看来庄老夫人的死似乎另有隐情。

他会笃定此事不是巧合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庄大人今日真真勇猛,大抵是因着杨大人回来那一日裕水村村民的事,憋了一肚子气呢!”秀才说着唏嘘不已,看向庄浩然,眼里莫名的多了几分欣赏,“这般不畏强权的县太爷可比原先那位唯杨家马首是瞻的好的多了!”

挑扁担的行人将扁担靠在墙角放了下来以作歇息,诧异的看向出现在县衙门口的杨衍,如他这样的行人还有不少。

说罢这话,不等杨衍开口,庄浩然便朝着长安的方向施了一礼,而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杨衍:“杨大人若是觉得家事难以处理,不如由庄某上奏朝廷请个大人来帮杨大人处理家事如何?”

毕竟他们又没有什么需要千里加急赶回长安的急事,休息这种事还是有必要的,尤其对于骑在马上跟随的护卫而言更是如此。

一席话说的庄浩然倏地发出了一声冷笑,扫了一眼杨衍身上的穿着,毫不客气的戳破了他的虚伪:“正紫色常服、厚底官靴的姑苏百姓,庄某倒还是头一回看到!”

杨衍听罢庄浩然说完,神情却依旧平静的不见半分波澜,而是继续开口道:“若是家事自不牢庄大人费心,可这不是家事。”杨衍说着看向面前的庄浩然,神情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老仆失踪之时身上带着一份来自荆州石南的书信。”

前些时日才从长安回来的杨衍杨大人便这般站在了姑苏县衙的门前。

能写出这样书信的人自是个模仿笔迹的高手。

“这同本官何干?”庄浩然听到这里,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杨衍的话,冷笑着看向杨衍,“什么人能模仿杨大人的家书?多半是你宅子里的自己人!既是你宅子里的自己人搞的鬼,杨大人,这等家事你自己都处理不了么?”

御状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告的,不过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言却是根本不懂其内的弯弯绕绕。

三两句话之间庄大人已经出了两回招了,那杨大人待要如何见招拆招?一众百姓激动的等着杨衍出招。

……

“人之妒不可小觑,于有些人而言不亚于深仇大恨。”季崇言说道,“庄浩然父亲早逝,其母温柔坚毅,在当地有节妇之名。”

“庄老大人之事彼时已演变成政党大事,自是有人大做文章,将其描述为草菅人命之徒,若是如此揪着不放,庄浩然未必能继续科考。”季崇言略略解释了一番当时的情形之后,又说起了石南县令之事,“这等收留故人之后的义举本是善事,可却在王散大人插手帮助定下庄浩然科考名额后突然出了事。”

……

“王散知晓之后,立时派人去截了那封书信……”

“所以,你怀疑那封信在杨衍手上,他以信做要挟,让庄浩然出面做这个恶人帮他办事?”至此,事情前因后果已然理清楚了,姜韶颜忍不住道,“让对杨衍一党恨之入骨的庄浩然不得不为他做事,还当真可说狠厉了!”

杨衍突然登门拜访?正在翻查姑苏城往年县志的庄浩然闻言顿时拧了下眉,冷笑了一声“来者不善”便将手边的县志推到了一旁起身向外走去。

季崇言看了眼蹙眉的女孩子,长话短说:“截到人时是雷雨天,那送信之人,当着大家的面被雷连人带身上的信一同劈成了黑灰。”

又……又要热闹起来了么?

四领街坊间的争吵、扭打、抓头发咬人什么的热闹哪比得上大人们站在那里,不动手、不动脚、只动口的口舌之争有意思?

到底是读书人呢,这吵起来引经据典的,回头指不准还要找个教书先生来解读一番什么意思。

“送信的人截到了,”季崇言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又道,“看似信也是截到了,不过并没有亲手拿到那封信。”

这本是一件义举,可义举有时也会惹来麻烦。

季崇言点头,看向女孩子,神色柔和:“庄老夫人投缳自尽了,只临死前留下遗书道她同石南县令之事是受人迫害,庄老夫人一死,妻疯子失踪的石南县令也选择了自尽,临走前留下的遗书亦道自己是清白的。”

以王散这等政党之首的手段按说做事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

离开洛阳之后便没什么事了,白日里赶路,夜里便在官道旁的空地上扎营休整。

如此见个县令便这么“怂”法子,哪像什么天子面前的近臣?一众百姓看的失望不已。

“郁郁成疾不假,油尽灯枯亦不假,可庄老夫人故去的如此突然确实有问题。”季崇言说道,“庄浩然之父早逝,当年求学时有一玩得好的同窗。叶家案事发时,那同窗在荆州石南那个地方做县令,因着庄浩然彼时在书苑因叶家之事被同窗排挤,便照拂故人之后让庄浩然去自己的府中小住读书。”

一桩义举成了悲剧。不过于真正动手作局之人而言不会觉得死了几条人命有什么可惜的,于他们而言只会觉得好不容易作起的一场局就这么没了有些可惜。

这位新上任的姑苏县令亦不是听之任之之人。

“愿不愿是一回事,可这件事他必须先接下来。”季崇言说到这里,眼底一片清明,“若是没了仕途,他拿什么同当年迫害其一家之人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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