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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公道自在人心！”春妈妈一语落下，接过香梨递来的水一口喝了下去，又道，“再来一碗。”
说了一通，实在是口干的很。
对面的女孩子靠坐在马车里，前行的马车摇摇晃晃，女孩子去坐在其中稳稳当当的，不知为何，光是就这般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难言的安稳感：好似只要有她在，所有的麻烦都能顺利找到解决办法一般。
不过……春妈妈又看了看容纳了她、小雪白、香梨以及姜四小姐四个人显得格外逼仄的马车。
呃……兴许是姜四小姐身形要大些的缘故。
当然，商会做的也不全然是义事。
林彦还未说完，季崇言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李大李二的事闹的这么大，若是李家的人出了什么事，杨家脱不开干系。你那个同僚可以杀人，杨家却不可以。”
有的人外表看着如同高岭之花一般不可接近，私底下却同寻常百姓一般的爱看热闹。
扔过来的卷宗是查出的剩余几个女眷的身份，查证完这些女子的身份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涓鍏竷.涓板堕浂.涓板跺叚.涓涓冧竴
“共通之处？”季崇言却在此时开口，他挑了下眉，对林彦道，“这么大的共通之处你没看到？”
当地有头有脸的商户便会组织成会，朝廷有什么情况也能通过商会及时转达。同时当地物价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商会也能及时应对以作调整。
林彦没想到说完案子，季崇言居然又问起了昨日杨家门前发生的事，不由默了默，道：“崇言，你也挺喜欢看热闹的嘛！”
“一地米粮这等必需之物价格飞涨必然会影响旁地的价格，”林彦说道，“百姓以往惧于匈奴淫威不敢反抗，可眼下城内米粮价格同旁地价格相差这么大，如此大利之下，自然有不少人铤而走险的贩卖米粮，城内米粮供不应求，以致带动周边城池米粮价格飞涨……”
事关姜四小姐……林彦忍不住看向季崇言。
说道大丽……对面的林彦虽然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问了一句：“那个大丽应当还被你关着吧！”
当然，这个有心人指的不是别人，就是庄浩然。
“那位杨老夫人时常摩挲，片刻不离身的拐杖也同大丽一同不见了。”
“聊城周家小姐、临周郑家小姐同山南钱家小姐，她们几个同长安柳家、洛阳王家、开封董家小姐她们一样，皆是各地商户之女。”林彦说道，“那个人绑走的皆是那些商户之家的小姐，不过至此，我并没有找到这些姑娘之间的共通之处。”
至于小雪白是谁安排的……结果显而易见了。
古语有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灯下黑这种事时常会发生。这些女子身上商户中人的共通点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叫人忽略了其他，只盯着商户二字再看，却忽略了商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姑苏城的举动自然逃不开季崇言的耳目。
“他一个人的俸禄怎么扛得住？可同自家父母、夫人商议了一番能不能自家少些，给恩人家多些，自家父母、夫人自然不满比不过外人，同他闹……”林彦说到这里，便忍不住摇头唏嘘，“他原本能力还不错，只是被这些事搅得哪还有心思做事？人都快逼疯了，终于有一日酿下了大错，想办法让恩人的两个儿子出了事，可都是大理寺的，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再者他也没有打算瞒，被纪大人找到还未审问就主动投案了……”
得了好处的匈奴人和县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未见，甚至还将从商户那里原价买来的米粮高价卖出，大赚了一笔。
整个漠北城内外皆被匈奴的人把持，若有人敢通风报信什么的，信还未送出去，脑袋便先掉了。
“前朝时，临近匈奴的最大城池漠北的县令曾暗中勾结匈奴，借匈奴的人马暗中铲除当地异己，为己谋利，以致最后漠北城人人自危，竟还弄出了每逢数月给匈奴上贡的荒唐事来。虽只是个县令，不算什么大官，可古语有云‘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地的县令本就是当地最大的权势了，这权势再加上匈奴的武力相助，这县令在当地可说是真正不折不扣的土皇帝。”林彦说起这些前朝旧事也忍不住唏嘘，“百姓惧于匈奴淫威不敢反抗声张，后来便是当地商会联合起来出的头，解决的此事。”
所以，有庄浩然在，李家这件事不是杨家想甩掉就能甩掉的。
后来……是当地几个大商之间发生了“龃龉”，闹的不可开交，内斗到甚至开始商户关了铺子闭市，米粮这等百姓必需之物价格飞涨……
季崇言点头“嗯”了一声，道：“带着拐杖逃走的大丽应当就是小雪白。”
……
这话一出，便见对面老神在在坐着的女孩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杨家显然比那个同僚更麻烦。
季崇言看了他一眼，道：“有姜四小姐插手的事我都喜欢看。”
对敌人同情，那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一时出钱了了倒还好，这件事的麻烦在于长久下去，无法脱离开来。这可不是一千两两千两就能摆平的事了，”季崇言说道，“有庄浩然在，杨家对自家孩子如何，就要对李大李二的八个孩子、一双父母同两个寡妇如何，若是一碗水端不平。只要被有心人挑拨一番，便能给杨家套上不义的帽子。这是一个长久的麻烦，比起短时间内能解决的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