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轩 > 科幻未来 > 这个北宋有点怪 > 0229 韩相走了

0229 韩相走了(1 / 1)

王安石以前总以为,南蛮懒隋是天性,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天气太热,才是南蛮人不愿意干活的原因。在这样的大热天里,空气还极度潮湿,躺着都不停地流汗,更别说干活了。他吮好椰子中的甜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准备把蕉叶伞,待我去看望一下韩相。”旁边的小吏点头躬身退了下去,去做准备了。半个时辰后,王安石出现在一间木制架构,但房顶和墙壁却是用茅草做成的两层小楼前。王安石从树荫处迂回走到楼前,他是一点都不再想晒到这琼州的阳光了。又烈又毒,查多点人都难受得要命。相比本地的土著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走到门前,便看到韩相的管家正在房中煎着汤药。这天气本来就热,再一生火,房中有种蒸笼的感觉。顿时王安石就不想进去了,他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脸,都是汗水,脖子更是沾糊糊的难受之极。只是他犹豫了会,更是忍着热浪进到房中,稍稍抱拳说道:“学生王安石求见韩相,敢问韩相现在可方便见客?”他比韩琦年轻,官职也比韩琦低得多,自然得用学生这个词来称呼。这管家是个中年人,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正在给小炉子扇着火,听到王安石的声音,他转身身来,抱拳弯腰说道:“王郡守,我家老爷在二楼躺着,正睡着。”“韩相身体如何?”王安石问道。中年管家脸色黯淡,微微摇头:“老爷时醒时睡,一天到晚都在说着呓语。本地的巫医换了三个,都没能好转。”“说到巫医……”王安石眼神微动:“若是陆天章在此就好了。”中年管家露出些恨意:“他在此亦不会救老爷的。几个前月,怂恿包黑炭参我家老爷的,就是他。亦不知道老爷何处得罪了他,居然要下此狠手。”王安石没有接话,对方只是个中年管家,与其讨论政事,无异于是自掉身份。更何况王安石很清楚陆森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人弄到琼州来。他能理解陆森的做法,但这不借他没有恨意和恼怒的心思。官家都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你一个方外之人凑什么热闹!这大概就是王安石现时对陆森的看法。既然韩相睡着,王安石便不想打扰,正欲离开,却听到二楼上面有人说话,声音沉稳冷静:“德才慎言,陆真人即是方外之人,有神通,又是朝廷命官,不是你可以置议的。”这两层小楼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下面说话上面是能听到的。中年管家大喜:“老爷,你醒了?”“嗯,来人可是介甫?请上来一叙!”王安石整理了下衣冠,昂首上了二楼。迎面便见一个黑矮的本地妇人,抱着一团湿衣下楼,然后便闻到一股异臭。像是五谷轮回之物与汗酸味的杂合。王安石下意识屏气,他走到最大的房门前,轻轻推开,便看到韩琦坐在床上。对方一身白衣,额头上虽然还微微流汗,但眼神明亮,双颊微红,看着精神极好的样子。“韩相你身体好转了?”王安石大喜。他真的是开心。之前琼州就他一个是正儿八经的中原人,现在又来了个韩琦。两人在这里可以抱团取暖,偶尔可以谈谈风月,时政,免得太过于孤单。所以他是真心希望韩琦能痊愈的。韩琦笑了下,他变得更瘦更白了,但那股高官名士的气质依然在:“介甫,听说你最近常来看我,可惜我时睡时醒,都不能招待,还请见谅。”“没有的事,倒是学生一直无法为韩相分扰,甚是过意不去。。”韩琦上下打量了下王安石,笑道:“介甫入京拜官之时,我被外放为地方官。曾听说介甫年轻成名,才情惊艳,心高气傲,甚少服人,今日一见,只觉得传闻果然不可信。介甫明明懂礼知理,怎会被人传出这等名声。”听到这里,王安石大窘。他在汴梁时,确实是心高气傲的,除了少数几个重臣,他还真看不起其它人。只是现在,被人外贬,再流放到琼州,一路上见识得太多,棱角稍稍磨圆了些。韩琦看到王安石的表情,又笑了下,有些风轻云淡的味道:“你我两人现时算是同病相怜了。陆真人看我们不顺眼,不知道介甫如何看待陆真人?”王安石微微皱眉,不知如何回答。恨……当然有,还很多。但很微妙的,王安石并不讨厌陆森。甚至他被贬到琼州来,内心中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一年多前在兴庆府筑城时,他可是天天睡不好觉的,每天睡觉,总能看到一群群的士卒,断手断脚,开膛破肚,在红色大河的对岸,默默地看着自己。整晚要睡五六次。但现在,他能一觉睡到天亮。看着脸色微妙难明的王安石,韩琦叹了口气,说道:“我被包拯参本之后,大势已去,便托门人去收集了陆真人的情报和消息。这一路南行,我一直在思考着个问题,为何陆真人偏偏要与我们两人过不去!”王安石继续沉默。韩琦也没有期望他回答,而是顿了会,缓缓说道:“但我现在想通了,就是我们做错了事,陆真人觉得天道不公,便把我们给弄到这里来了。”王安石惊讶地看着韩琦,眼中有些不可围住的神色。“那这么看着我,虽然我韩某人做事确实不怎么地道,但善恶之辨还是有的,否则几十年的书,岂不是白读了。”韩琦挪了一下身子,微笑继续说道:“只是我大宋不比前朝。自打太宗之后,便是士太夫与天子共天下的国政,可以说是开世间之先,但究其内根,无非就是崇文抑武,怕皇袍加身之事再次重演。”王安石点头。这事一般不能随便议论,但这里是琼州,山高皇帝远,他们能不能活着回中原还是一回事,说几句有些不合时宜的话,也没有人会追究。“朝中众臣都看得明白,无论是文还是武。”韩琦嘿嘿笑了声,似乎是有些嘲讽的意思:“我韩琦做事确实不地道,但那又如何。自太宗起,赵家对我等文人爱护有加,从立朝到此时,从未有屠戳文臣之举,若是换作他朝,我等两人行径,估计会被诛三族吧。”王安石尴尬了。他看着韩琦,愁着一张脸,不知道怎么接话。韩琦继续说道:“赵家对我等文人如此厚爱,我等自当肝脑涂地,以命相报。你们真以为我不清楚狄大将军劳苦功高?真当不知好水川之战,我做了错事?我都知道,都清楚。但我是文臣,我就得将一切不利于朝廷的因素都排除掉。好水川之战若赢,狄大将军必定声望大涨,于朝廷安定不利。所以我斩他心腹,挫他名望,即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变相保住他。”王安石坐了下来,看着韩琦,问道:“按这说法……韩相不恨陆真人?”“恨也不恨!”韩琦呵呵笑道:“以私情来说,我恨不得生啖其肉,可从公事上来说,我倒是挺佩服希仁和他的。”王安石唉了声,他对陆森的‘感情’,其实也和韩琦差不多。“我估计要在这琼州终老了。”韩琦看着窗外的蓝天,悠悠说道:“但介甫你还是能回去的。若是有天回去了,请代为照顾照顾我的家人。”韩琦被贬琼州,只带了几个仆人便上路了。家人都留在老家。王安石轻笑道:“来日方长,韩相何必说这些泄气话。”“也是也是。”韩琦笑道:“不管如何,若有天介甫重回汴京为官,切记不要与陆真人冲突。”“为何!”“世间唯一真神仙,自有紫气护身,我等凡人怎么与他相斗。”王安石不说话,心里极是不服。随后两人又闲聊了阵,韩琦突然说道:“介甫,我有些乏了,想睡会,你请便吧。”王安石站了起来,抱拳告辞。来到楼下,王安石看着管家已将汤药煎好,正兴奋地往楼上端。管家见到王安石,笑道:“王相公这么快便要走了,不与我家老爸多聊聊?”“韩相说他有些乏了。”“哦,那我得快点把药给老爷端上去。”说罢这中年管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端着药匆匆往上走了。王安石也感觉到心情舒服很多,他放外走,烈阳依旧极为毒辣,可他却觉晒在身上,没有那么难受了。走了约两柱香的时间,他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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