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五年(1536)3月25日清晨,骏河国庵原郡,富士川上游的稻子地区。
“又来人了。”埋伏在此的土原子经看到又一队今川馆派来的传令兵向此道驶来。
似乎是之前杳无音讯的同伴给他们带来了压力,这队传令队居然有10人之多。不过太原雪斋早就料到了今川良真会扩大传令队的人数,并调整了部署——如果说前几天太原雪斋部下的情报屏障是细密的薄网的话,这几天的情报屏障已经变成了粗壮的疏网。
细网遍布各个通道,用来捕漫山遍野乱窜的小鱼;而粗网则放弃了那些偏僻难行的小路,集中兵力于要道来抓大鱼——因为今川馆方面能够调动的人手有限,他们增加了每一支传令队的人数,势必要减少传令队的总数——那些不利于大队人马通过的小道也就可以不必个个盯防了,安排几个岗哨即可。
在传令队进入伏击圈后,土原子经当先甩出手里剑作为暗号,两侧路旁埋伏的士兵和忍者们立刻拉起绊马索,将传令队全数摔得人仰马翻。随后他们一拥而上,快速解决了战斗。
“清理现场。”土原子经向手下们下令道,他们经历了多次伏击,如今已经驾轻就熟。
“一个人都别想从河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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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时,相模国小田原城天守阁内,走水路抵达的柳城达地正跪伏在北条氏纲和北条幻庵、北条氏康身前,献上了今川良真的亲笔信。
“割让河东?以此为条件让我们背叛今川氏元,转而支持你的主子?”北条幻庵读完信后满意地颔首,看向了柳城达地,“比之前那个空手套白狼的四公子明事理多了,怪不得你家公子能够得到群臣拥戴,而那四公子已经狼狈地败走河东。”
“那这么说,北条家是允了?”柳城达地抬起头来看向慈眉善目的北条幻庵,一旁的北条氏纲的脸色倒是透露不出任何信息。
“允了,我们北条家改为支持良真殿下,这就出兵河东。”北条幻庵看了眼身旁沉默的兄长,笑着替他答复道,“贫僧这就请兄长草拟一封回信给贵使带回去,确认河东一事的所领归属,还望贵公子守约。”
柳城达地退到屋外等候时,一直注意着父亲脸色的北条氏康便一下子急得站了起来。
“父亲,您不会不允吧?河东这么一大块肥肉,人家送到嘴边,咱们没有不吃的道理啊!”看到父亲不为所动,北条氏康忍不住继续劝说道,“您不会真的念着和今川氏元的亲缘,不想背叛他吧?”
“千代丸啊,为父并非迂人,岂会与家族利益作对?”北条氏纲摇了摇头,慈爱地看向了那面相凶狠、长得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嫡子,“我念旧情,仅限于攻下今川家后愿意留他们后人安度一生、传承家名。平日里的仁慈只不过是做给百姓和盟友看的罢了,真的要是如此优柔寡断,早就在乱世被灭掉了,北条家又怎么可能在为父手上发扬光大呢?”
“那父亲为何犹豫?”北条氏康一脸疑惑,但北条幻庵却是懂得北条氏纲心中所想,娓娓道来: